清璃說著,這就取出聖旨,拿手拂開,“第一條,往宇文啟胤冊封我爹為王,我娘親緞瑤為王妃;第二條,可冊封蘇佩恩為北周王爺,但不可納蘇雅苒為妃;第三條,成婚後可同房但不能同床,否則皇上的生死清璃概不負責;第四條,嫁過去之後,你的妃嬪們我不管不理,也別叫她們擾我;第五……”
“得,得,得……朕都能倒背如流了!”宇文吉把聖旨卷起來,“客房在哪兒?為了來找你,朕已經三天沒洗澡了,朕要先沐浴更衣……”
清璃起身,很不雅觀地打了個打哈欠,這就牽住了皇帝的韁繩,“門廊向左走,第二間。我這裏沒有丫鬟和小廝,不過,重在安全自在。”
“沒有丫鬟和小廝?誰伺候朕沐浴呐?熱水總該有吧?”
“你房間裏有炭爐,炭爐上燒著一大壺熱水呢,請便!”清璃這就拍了拍皇帝的大腦袋,“皇帝,快,尿個尿,拉個臭臭,咱們就回去睡覺啦!”
“Neow——”皇帝不情願地挪動步子,隨著她在院子裏溜達。
宇文吉著實不敢相信,她竟這樣對待千裏迢迢趕來的自己。
“蘇清璃,你太過分了吧?你伺候那豹子尿尿,也不理會朕的辛苦呐?朕是皇帝——是皇帝!”
想他後宮裏那些妃嬪,哪一個不是對他無微不至,千依百順?!尤其他沐浴時,恨不能拿身體給他搓澡才好哩!那等香豔,那等銷魂,那等……
清璃不耐煩地打斷他荒唐的yy。“宇文吉,誰還不知道你謀逆奪位呢!你不必招呼得這麼大聲,如果有刺客經過,聽到你這樣大呼小叫,一定先殺你!再拎著你的人頭,去宇文恒麵前邀功領賞。”
宇文吉頓時安靜了,灰頭土臉地獨自去了客房。
不著急,等回了北周,他自會好好整治這丫頭。
清璃聽到摔門的巨響聲,朝客房冷瞥一眼,慵懶地收回視線,晃著韁繩催促道,“皇帝,快點尿尿呀……”
皇帝慢條斯理地踱著步子,無精打采。
這家夥,平日裏一見宇文恒,就興高采烈地撲上去,要麼繞著他轉,要麼前爪搭在他身上求抱抱……
清璃俯視著它,忽然發現,皇帝這是在與她鬧脾氣呢。
她蹲下來,捧住皇帝的大腦袋,無奈地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們不能再見他了。”
大腦袋不悅地別開去,不肯理會她。
清璃無奈地撓它的脖頸,“開心點好不好?你是萌寵耶,萌寵的基本原則是什麼?誰給你好吃的好玩的,你就和誰玩,不是麼?宇文吉剛才對你還不錯,竟然給你準備鹿肉……明兒我帶你去找黑曜石玩,好不好?你們還可以在不受傷的前提下,愉快的打一架!”
豹子的一雙眼睛在夜色裏幽幽閃亮,嗔怨深重。
清璃委實不忍看下去,擁著它的脖頸,頃刻間,淚流滿麵。
“皇帝,你別怪我好不好?是他的臣子容不下我,他娘親容不下我,他叔父容不下我,他的兩位未婚妻也容不下我……他也知道,我們在一起,必然是錯了又錯的。”
***
趙珺兒按著尚未痊愈的肋部,一步一挪地入了前院,無視護衛的阻攔,直闖入蘇世雲的書房內……這樣一段冗長的距離,對於她來說,已然是極限,再多一步,定會栽在地上。
書房內,蘇世雲和緞瑤都在,宇文吉的貼身大總管正裴祿正與兩個護衛一起清點連夜送來的聘禮。那聘禮,每一件都比蘇雅媚收到的更昂貴百倍。
蘇世雲見她慌張地闖進來,忙從椅子上起身,“珺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珺兒惶惶看了眼緞瑤,才冷靜下來,“我……我剛才看到宇文吉在錦華閣的院子裏,所以……所以……我擔心清璃……所以……”
她所以了良久,也沒有所以出個所以然,眼前的一幕,卻告訴了她一個驚天動地的所以。
“姑父,您是真的讓清璃嫁過去嗎?”
蘇世雲搖頭無奈地慨歎,“是她自己的決定,誰也攔不住她,你和她爭鬥了那麼久,又要好了這些時日,應該比我更了解她。”
緞瑤也忙道,“你姑父隻是給了璃兒一個信差,誰也不知道,那信差被派去了哪兒,沒想到,竟是去了京城!”
趙珺兒忍不住為清璃捏了一把冷汗,焦灼地不隻該怎麼辦才好。
印象裏,蘇世雲和緞瑤都不該是這樣順從清璃的人,他們一個要顛覆大周,一個要自立為女王,如今怎麼就變了呢?
“那……誰保護清璃呢?宇文吉那麼多妃嬪,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