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說,她不敢和你鬥,還賞了我一餐飯呢!”
宇文恒聽得她口氣輕鬆,輕握了下她的手,他一雙肩膀也舒展開了。
清璃努力揚起唇角,對他笑了笑,“我沒事,難得這樣輕鬆地出來,別讓我這點小插曲掃了大家的興致。回頭,那一百頭羊,我會賠給巴圖王。”
“家國大事,與女人無關,既是結盟,總要有所表示。巴圖王此次帶了許多厚禮,本宮如此做,不過是禮尚往來。除了給他們一百頭羊,還有兩百頭牛,和五車兵器,你若這樣慷慨,不如都幫本宮分擔了。”
清璃抬眸對上他燦亮的瞳仁,忍不住釋然莞爾。這巴圖墨也是,竟說了個最便宜的。
“你們倆還膩歪呢?誰還沒個醉酒的時候呀?!”宇文泰笑著揶揄一句,隨手拍了拍身側鹿驍的肩,“璃兒,你若是看不開,鹿驍今兒可就要跳崖了……”
清璃看向鹿驍,果然,他眉梢和脖頸上,有兩道抓痕。
她忙俯首朝他鞠了一躬,“義兄恕罪,昨晚……”
“沒事!沒事!已經痊愈了!”鹿驍忙端出一副兄長的架勢,注意到宇文恒警告地盯著自己的手,他仿佛是被針刺了一般,忙又把手縮到身後。
昨晚,他隻是拿這手拉著清璃來著,否則,這丫頭恐怕真的拿了毒藥灑向那些官員。
蘇佩軒見大家氣氛有些尷尬,忙道,“清璃,一會兒你去看看大姐,剛才她哭鬧著一起去打獵,眼睛好像有點不適。”
“哦,她早上是該換藥的……”清璃忙從宇文恒手中抽手。
宇文恒卻扣住她的手,舍不得鬆開手。
寧嬋兒見宇文恒一雙眼睛從清璃身上挪不開,忙上前,向清璃打招呼。
“蘇禦醫昨晚沒睡好麼?這黑眼圈夠重的。”
“寧小姐,人家睡不睡的好,似乎沒礙著你什麼事吧?”宇文瀅大聲地道,“剛才來時,你不是想知道這豹子怎麼來的麼?這豹子,是前些時日,清璃從一處山崖下的林子裏救回來的,它神奇的很,還幫清璃尋到了太子殿下呢!”
寧嬋兒忙堆上笑,“多謝公主殿下告知,嬋兒奇怪的不是豹子的來曆,而是奇怪蘇禦醫為何能讓一頭猛獸如此乖順。”
人群後,一男子朗聲說道,“猛獸最真誠,你對它好,它自然對你好!不像是你們女人,別人對你們再好,你們不喜歡,便不為所動。”
大家側身讓開一條路,就見雲世琰一襲銀色藍紋騎裝,牽著自己的黑豹悠然踱著步子過來。
雲世琰格外看了眼清璃,笑道,“各位,對不住了!今日我帶了我們家黑曜石,你們若與我比賽打獵,恐怕輸得很慘!”
清璃頓時想起雲世琰得五百兩銀子的卑鄙行徑,澄澈的鳳眸,望著那一人一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恒,你要不要帶上我們家皇帝給他點顏色瞧瞧?”
宇文恒愛極她這嫉惡如仇的神態,一時又拔不開視線,若非這麼多人在,他真想狠狠吻她一記。
“我不在營地,讓皇帝陪著你我方能放心些。”
“哦。”
“如果你想我贏,下次再贏他和黑曜石也不遲。”
“還是算了,免得你再浪費五百兩銀子。”
察覺大家都看著自己,清璃忙牽著皇帝,離得宇文恒遠了些。
宇文恒卻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心情大好,催促道,“都牽馬吧!”
巴圖墨從馬廄裏出來,在清璃身邊站定,“你怎麼不去打獵?”
“我不會。”
“一會兒我教你……”
清璃警惕看他。這麼一個和她氣不順的人,好心教他?是沒事兒找事兒呢吧!
巴圖墨卻得寸進尺,又靠近她,順便拿手肘壓在她肩上,“這麼怕我,你怎麼拜師學藝啊?我們草原女子,可都是會搭弓射箭的。”
宇文恒上了馬背,視線卻始終沒離了清璃,也著實不放心,清璃和這麼一個野蠻人在一起。
“七王子,要不要一起去打獵?”
巴圖墨邪肆淺揚唇角,爽朗地應道,“好啊……我倒是也很想去,不過,我紅靂還需要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去林子裏找你們。”
宇文恒很想借給他一匹馬,卻發現馬廄裏剩下的馬,竟是不夠分的。
每個主子一匹,加上一堆隨行的下人和護將,不過頃刻,馬廄裏竟隻剩了巴圖墨的紅靂。
看樣子,母妃明顯是對馬廄裏的人做了一番安排。而且剛剛好,沒有宇文絕煙和寧嬋兒的馬。
兩個女子就都站到了他的馬旁來,卻還有兩個女子嫌眼下的境況不夠亂,又提著裙擺追了來。
“表哥,還有我呐,等等我呀!”“還有我,還有我……”
是慕容景柔和慕容卓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