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話說完,清璃便打斷她,“不必謝了,我如此做也是應該的,你未婚夫早就是我的男人,且多次救我於危難,我救他是應該的。”
“蘇清璃,你剛才讓我下跪,現在又說不必謝,你這是耍我呢?!”
清璃無辜聳肩失笑,“你說是,就當是吧!”
宇文絕煙再也隱忍不住,抬手就打向清璃的臉……不料肩甲一陣刺痛,手腕就詭異地定在了半空,再也挪不動。
宇文恒不著痕跡地垂下打出一縷真氣的手,金錢豹則突然撲在宇文絕煙眼前,警告地齜著獠牙,粗重地喘息都噴在她臉上。
宇文絕煙驚悚地屏住呼吸,幾乎能看清自己映在豹子瞳仁上的影子……
“絕天扶你姐上馬吧!”宇文恒無奈地冷瞥她一眼,隨即指尖一點,便解了她的穴道,隨即拍了拍金錢豹的脊背,“皇帝,沒事了,一邊去玩。”
他最是看不得清璃這樣一直跪在地上,避開了宇文絕煙幽怨的眼神,側身一探,霸道地伸手扯住清璃的手肘,一把將她扯起來,直接帶到蘇世雲麵前。
蘇世雲詫異地挑高眉梢,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握緊馬鞭,卻隻想賞給他一頓鞭子。
宇文恒不卑不亢,在馬前單膝跪下。
清璃氣結,“宇文恒,你幹什麼?你腿上有傷……”
宇文恒不由分說,擋開她的攙扶。
“表叔恕罪,清璃是因擔心恒的安危,才下來此處,一切都是恒之錯。表叔要責罰,恒定親自領罰,清璃手腳都受了傷,不能走路不能扶,若表叔暫把清璃帶回家,懇請派人悉心照顧,改日恒親自去府上向表叔和姑外祖母賠罪!”
他一口一個表叔,叫清璃聽得直發懵。
她也是第一次聽宇文恒開口喚父親為“表叔”。
在此之前,他都是想喚“嶽父”的。
蘇世雲也有些不適應這層親戚關係,與慕容一家嫌隙生得多了,他有時候會忘記母親也是姓慕容的。
“宇文恒,既然你有如此認錯的態度,不如把我那些兵馬還回來!至於我女兒的罰,這是我蘇家的事,用不著你來領,該她受得疼,一下少不了。”
宇文恒冷鶩抬眸,“表叔如此說,該如何賠償家父的四肢和舌頭?還有祖母在明月庵裏差點被打死,又如何清算?”
“宇文恒,你是覺得我對你父親和祖母的懲罰過了麼?若是將來別人奪了你的女人,折磨你女兒十年,你還能讓他完好無損麼?”
“至少,我不會用這樣殘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好啊,咱們走著瞧!我倒要看一看,你會用什麼法子折磨對方!”
蘇世雲深沉地狠狠盯了他一眼,心頭卻忍不住暗覺惋惜。
他本來還想著,若女兒找到了這小子,定做主成全了他們,沒想到……半路上遇到宇文絕煙一行人,這臭小子又如此地不識抬舉。
注意到魑魅和魍魎抬著宇文啟胤從山洞裏出來,蘇世雲心頭滔天的怒火,陡然又翻滾起來,當即怒聲命令鹿驍,“愣著幹什麼,帶清璃上馬。”
“是!”
蘇世雲調轉馬頭,便對眾將士下令,“回城!”
鹿驍下馬上前,就注意到清璃和宇文恒的脖頸上,掛著相似的狼牙項鏈。
“璃兒你也是,憑一條項鏈能綁住誰?人家未婚妻都來了,你還賴著與人家鬥,真想拉下臉皮當個小妃子呢?!”
清璃倒是想,這種境況下,卻不敢忤逆已然暴怒的父親。
她扶著宇文恒站穩,扣住他的手,忽然不想放手,掌心裏的傷痛得離譜……心頭亦如刀割。
宇文恒卻迅速抽了手,退後兩步,避開她的視線,拍了拍豹子的後頸,叮囑道,“好好保護她!”
清璃忽然心灰意冷。
任由鹿驍打橫抱起自己放在馬背上,眼淚卻不聽話地簌簌滾落……
宇文恒目送一行人消失於林子裏,握住雙拳迅速轉身進了山洞,身軀不穩地一晃,“噗——”一口血噴在地上,就栽在地上。
宇文絕煙姐弟三人奔進來,見狀,不禁大驚失色。
魑魅在洞口和魍魎相視,忙道,“快叫六小姐來給殿下診脈……”
宇文絕天起身就要奔出去,宇文絕煙迅速抓住他的手腕。
“我帶了父王給的千年雪蓮丹,喂他吃下就好了,何須去尋那個賤人?!”
“千年雪蓮丹是留待你發生不測起死回生用的,千年才得這麼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