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變成了一個卑鄙的惡毒女人?我在你心裏一直都這麼惡劣,沒有半分好,所以你才寧願這樣四處奔逃?!”
清璃忍不住氣惱自己多事,她一隻腳疼得鑽心,從醫館徒步走到這裏,在寒風裏熬了一個時辰,竟是聽他這樣敵視的諷刺挖苦?!
然而,一想到他兩個月來的顛沛流離,心卻又痛。
他的難過,他的委屈,他的心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宇文恒,我失控是為了你,我怕你在那種境況下,不願莫先生替你被打……這兩個月,我整晚整晚的做噩夢,不敢閉眼,甚至不願嫁給雲世琰,都是因為你!”
宇文恒陰沉湊近她,滿口地酒氣噴薄在她臉上,“既如此,就別為你的莫先生抗拒我,證明給我看,你到底有多愛我!”
她愛他還需要怎樣證明?憑他這樣惡劣,她剖開心、剖開肺,他又能明白什麼?
清璃被他扯痛了手腕,恐懼地丟了燈籠打他的手臂,“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細胳膊細腿兒的身子,似一隻纖瘦的梅花鹿,本就走路一瘸一拐地,愈加不敵強大猛獸的攻擊,被拖向錢莊的大門。
慕容瑚和掌櫃、宇文環以及幾個夥計,聽到門外的爭執,都湊到門口,想開門探看,卻又怕有官兵半夜巡查。
不料,門板被突然踹開,隨即宇文恒氣勢洶洶地,拖著一瘸一拐地絕美女子衝進門,門外一隻燈籠劈劈啪啪地燃燒著……
眾人還沒緩過神來,兩人就穿過錢莊大堂,走向後院……
清璃恐懼地叫救命。
慕容瑚也被這境況嚇壞,“恒兒,你做什麼?清璃腿腳不利索,你別傷了她……”
她在後麵嗔怒著跟進後院,就見宇文恒拖拽著清璃進了一間亮著燈的客房裏。
宇文環正坐在炭爐邊樂滋滋地翻烤著紅薯,小手等不及地這邊捏捏,那邊捏捏,已然饞的口水直流,紅薯卻隻熟了一層皮。
見兄長滿目血紅攜一身酒氣進門,她蹭一下站起來,視線一轉,就被他拖進門的女子吸引……
“清璃姐姐……哎呀,你們這是終於和好了?”
小丫頭忍不住雀躍,卻見兄長臉色不對,小臉兒頓時僵了。
這一身熏死人的酒臭味兒,他是從酒缸裏爬出來的嗎?卻也奇怪了,明明搖搖晃晃步子不穩,卻還平穩地抓著清璃姐姐的手……變醉鬼還不糊塗,真不愧是她哥呀!
清璃頓時尷尬,忙掙紮著要甩開宇文恒的手。“環兒你哥喝醉了,去給他準備醒酒湯!”
“哎!”宇文環要去,但是不放心。
宇文恒大掌如鐵鉗,強硬巧妙地一扯,清璃單薄的身子就旋到他身前來……
清璃頭腦一陣狂暈,眼前物影飛移,轉瞬雙腳懸空起來。怕摔下去,她恐慌地忙要勾住他的脖子,卻尚未抬起手,人就摔在了床榻上……
“宇文恒你這個瘋子!”
她被摔得人七葷八素,周身的骨頭要散架似地痛,五髒六腑都要移位,未知的恐懼更讓她不安。
如果他要肢解了她挖心挖肺,她可鬥不過他!
“環兒,你哥要殺我,快去喊人!”
宇文環見兄長舉動粗魯,這就踢掉靴子,撲上床榻,紅薯也顧不得了,轉身出去就找人。
然而,人呢?都去哪兒了?
“娘親……掌櫃的,快來啊,我哥要殺人啦……”小丫頭顛兒顛兒得衝向母親房間。
清璃忙縮到床角,扯了枕頭砸向宇文恒,隨即是被子,直丟得身邊沒什麼可抓的……滿床鬧得一團狼藉,卻不但沒能阻止他,反而惹得他愈加失控……
他一路攻城略地地困住她,卻沒有再吻她,鷹眸邪冷攫住她的眼神,直接扯開她的衣袍。
雪白無痕的肌膚,仿佛滾落開來的大片珍珠,瑩潤生輝,被刺繡的淡紫色的抹胸反襯,愈加嫵媚生香……
清璃忙攏住衣袍,尖叫著一掌打在他臉上……
宇文恒臉被打得轉到了一邊,勃然大怒,鷹眸陰沉地轉回來,血色詭豔的眼睛,映在因醉酒而酡紅的臉上,邪魔般冷魅。“很好!蘇清璃,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哈!”
清璃忙從頭上拔下發簪,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用不著你親自動手,我自己來……我不要死得這麼沒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