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似笑非笑地打趣道，“聽說，你那位紅藥夫人從前刺殺過她五六回，如今在府中也是由你母妃護著耀武揚威的……”
宇文恒忙道，“靜母妃放心，那是從前，以後，紅藥不會，也不敢的。”
清璃聽得一頭霧水，靜妃這話有點怪，慕容紅藥在九皇子府，那是人家在自個兒家裏，耀武揚威那也礙不著她什麼事兒呀，她多說這幾句，未免多管閑事了。
“母妃，我和九殿下無甚瓜葛，也不會多來往，您不必擔心紅藥夫人再欺負我。”
靜妃失笑，“既然你這樣說，這婚事，可就有點涼了。”說著，她瞥向宇文恒。
宇文恒臉色微變，眸光複雜地嗔怒歎了口氣。
清璃被他看得心頭慌亂，不知所措。“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靜妃曖昧握著她的手，安慰地笑著拍了拍，“你宸母妃帶著九殿下過來，是特意提親的。”
“提親？可是宸妃娘娘給了免死金牌，不準我和九殿下在一起，再說，九殿下也因為……”清璃話說到一半，聽到宇文恒使勁兒地咳嗽，疑惑抬眸，正對上他淡涼深幽的眸光。
自從那天他在禦書房裏三言兩語，弄了一身血汙，演了一出戲，給她解了毒，也讓她和宇文吉退了婚……她就再也不曾見過他。
他這樣來提親，不會是因為那天被她哭嚷了一通，心裏過意不去，又礙於她如今被靜妃寵愛，才來提親的吧？
宸妃卻笑道，“清璃，你別誤會了。之前之所以不讓你和恒兒在一起，是因為德妃和三皇子，德妃和三皇子如今是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和恒兒自然是能在一起的。今次你解毒一事，恒兒如此幫忙，讓你解了毒，也讓你和三皇子退了婚……你不嫁恒兒，還能嫁給誰？”
“我是怕再給九殿下惹了麻煩，畢竟我這身份是被退過婚的……”
宇文恒眸光直盯著她窘迫地臉兒，嗔笑道，“璃兒，那天你哭著嚷著要嫁我，今兒又如此推拒，可是因為我那天拒絕，還在怨我？”
清璃頓時急了，“你這人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竟說那天的糗事，他是誠心地不讓她做人了？清璃窘迫地漲紅了臉。
靜妃卻是一臉氣結，也沒說這提親應沒應，隻道，“九皇子在這邊不言不語地喝茶，怕是也悶了，隨著十三公主和九殿下去禦花園裏賞雪吧！”
清璃見宸妃忽然垂眸沉默喝茶，忙道，“是！”
她這就起身，玄素忙上前攙扶她的手肘。
宸妃忙道，“玄素，你就別跟著了，本妃相信，九殿下一定會把清璃送回來的。”
“可是娘娘，公主殿下昨晚還高熱不退，怕是這會兒還頭重腳輕的，雪天路滑，萬一走不穩跌倒了老夫人又怪罪靜妃娘娘……”
宇文恒忙上去三層台階，眸光溫和地抬手。
清璃愣了一下，看著他的手腕，分明察覺到一旁幾雙眼睛都盯著她的反應，她臉上身上都似著了火，迅速伸手按在他的手臂上，“多謝九殿下。”
宇文恒沒說不客氣，隻道，“應該的。”然後，他右手握住她的手，左右握住宇文環的小手，三人一起走向殿門。
宸妃笑道，“靜妃妹妹，你瞧瞧，他們兩個多麼般配呀，這若是多一個兒子或者女兒，再好不過了。”
靜妃淡涼道，“宸妃姐姐不必如此，我不讓清璃嫁給九殿下，並非因為你我之間的恩怨。你打我的那幾鞭子，我自會從別處討回來，她們灌我毒時，你按著我的腿……就算不按著，我倒也是跑不了，這事兒我反而可以給你抹平了。”
宸妃慨然歎了口氣，“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噩夢驚悸，吃不好睡不好，也受了折磨，妹妹若能討要些什麼，就討去，我定當盡力而為。”
靜妃起身，在她身邊坐下，嫵媚地笑道，“我想要什麼，宸妃姐姐自然比其他人更清楚，皇上疼寵我多年，甚至接納清璃，無非也是想化解我心底的仇恨，可這仇恨，哽在我咽喉裏，讓我這氣上不來，也下不去……恐怕非要見點血，才能安撫下去！”
宸妃臉色沉下去，“妹妹，你覺得清璃如此良善的女子，會允許你拿她的婚姻大事，交換三條人命嗎？”
“宸妃姐姐這是哪兒的話？我又沒說和你交換……我也沒說讓清璃嫁給你兒子！我鳳淇貴為一國公主，女兒更是血統尊貴，怎能與另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她將來，是要當一國之君的。”
“你……你……你說什麼？緞瑤你……您到底想做什麼？”
“還是叫我鳳淇的好，緞瑤不過是蘇世雲與我一段露水情緣裏給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