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杏忙打開麻袋。
清璃掙紮著鑽出來,見慕容景芙又貼在“莫恒”身上,她便忙上前扯住了太子的袍服衣擺。
“太子殿下救命!大夫人和大小姐要殺我,讓這嬤嬤去把丟去亂葬崗喂野狗……我是已故緞瑤夫人的女兒……我是蘇清璃,求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馬定報答您!”
她正要磕頭,猝然被一隻大手突然拎了起來。
眼前異常俊美的瓜子型臉,略顯得陰柔了些,卻不是她的“莫恒”,也不是太子。
他一身暗紫色金紋錦袍,貴雅凜然,器宇軒昂,年齡二十三四的模樣,明顯比“莫恒”沉穩許多。
“怎麼眼神這麼陌生?認識大哥宇文泰,卻不認識我宇文吉?是不是被人給打傻了?”
太子宇文泰乍聽這話,抬腳就踢在李紅杏心口上。
李紅杏摔在地上就吐出一口血,忙又爬起來跪好,“太子爺饒命,奴婢是奉命行事!”
見宇文泰還要踢,宇文恒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肘,“大哥,別衝動!”
宇文吉從腰間解下一個獸皮囊袋,咬掉了瓶塞,拿了帕子接在囊袋口上,倒出裏麵的液體——酒氣帶著一點苦澀,顯然是藥酒。
隨即沾染了藥酒的濕帕子,就按在清璃臉上。
清璃驚覺不妥,慌得忙要後退,本能地忍不住看了眼“莫恒”,卻又覺得自己這避諱太可笑。
他已經不是她的未婚夫,他也有了新的未婚妻,她何必還要在乎他的感受?
宇文吉笑眼內斂溫靜,淺揚起唇角,“別怕,我隻是給你擦幹淨。”
“多謝三皇子!”清璃倒也知道自己臉上髒,不好意思地微抿唇,小心地環看眾人,視線還是不由自主,落在“莫恒”身上,可他卻打量著她一身傷痕,眼神冷涼,神情淡漠,事不關己。
清璃被他的眼神刺傷,忙避開視線,卻注意到太子宇文泰始終關切地盯著自己。
這到底是什麼起承轉折?太子喜歡她?這位擦臉君又是何故獻殷勤呐?
蘇佩軒卻擔心地看了眼李紅杏,忙俯首對太子道,“太子殿下,恐怕是清璃犯了大錯,所以……”
清璃忙爭辯,“我沒犯錯,我親耳聽到蘇雅媚對李紅杏說,趁著父親尚未回家,把我處理幹淨,還口口聲聲罵我是孽種。”
蘇佩軒輕蔑冷笑,“蘇清璃,別看三皇子憐惜你,你就無法無天!你忘了五個月前,你是怎麼拿熱水燙傷雅媚的?所幸,當時太子殿下在場,而且是他抱了雅媚回房,這才得皇上與太後給他們賜婚。”
“原來,這是蘇雅媚要報仇雪恨呀!”
宇文吉恍然大悟地揚聲笑了笑,斜睨了眼蘇佩軒。
“可……本皇子記得,當時蘇雅媚見大哥看清璃看得失神,她故意撞在了清璃端著的水壺上。大哥素來寬仁善良,這才好心抱著蘇雅媚去療傷,誰知道,一番好心,就此被賴上了,還賴了個太子妃的位子去!”
他雖然笑,眼底卻冰冷地盈滿煞氣。
清璃敏銳注意到,他這氣場冷起來,竟是比太子還高一籌,見蘇佩軒一臉畏懼惡寒,她不禁認真研看眼前的宇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