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結束後到了啟祥宮,常壽已經在了,摟著王容與的胳膊說話,太子扁嘴,蹭蹭的跑過去伸手,“母後抱。”
“好,母後抱。”王容與笑著把他抱到炕上,和常壽並排坐著。
“太子,聽說你昨天哭了。”常壽看著太子說。
太子反身摟著王容與的腰,不說話。
“是因為我昨天和大姐姐出去玩了,你沒有去所以才哭的嗎?”常壽問。“可是我都有帶玩具給你玩啊。”
太子還是不說話。
王容與撫摸著他的背,“太子才不是那樣小氣的人是不是?”
“太子隻是讀書太累了,所以不自覺就哭了是不是。”
太子抬起頭,眼睛裏泛出淚光,“母後昨天怎麼不來東宮?”
“父皇去了呀。”王容與說,“父皇去安慰你是不是一樣的?”
“父皇根本沒有安慰我。”太子說。
“那你最後是怎麼沒哭的?”常壽問。
“哭到要父皇去安慰你呀,肯定哭了很長時間。”常壽說。“幸好你身體好,哭這麼久也沒事,我要是哭這麼久,一定會生病的。”
“幸好我不愛哭。”
“我也不愛哭。”太子說。
“你最愛哭了。”常壽誇張的說,“你從小就非常愛哭,哭聲還特別大,止都止不住。父皇都說你比女孩還愛哭。”
“我,我以後都不愛哭了。”太子生氣的說。
王容與看著太子和常壽一來一往的鬥嘴,也沒有需要她在額外開解的地方。也是,三歲的孩子,你跟他說什麼大道理呢。
又到初夏,去西山行宮的日子,王容與說了幾年的手槍,總算到她的手裏,巴掌大小,沒有寶石裝飾,隻是在槍托那有雕刻的花紋,拿在手裏重量適中,十分趁手,王容與一下興奮起來,非要去試試威力。
朱翊鈞就帶她到開闊處,兔子被綁在棍子上,王容與說不要,用木板用墨水畫了幾個大圈,然後釘在棍子上,就是靶子了。
正式用的時候,得把小火石放進槍筒裏,王容與深呼吸,對準靶子,一扣扳機,砰的一聲,硝煙過後,靶子完好無缺。
王容與睜開緊閉的雙眼,然後反過頭去問朱翊鈞,“我打到哪去了?”
“往地上看。”朱翊鈞說。
王容與睜大眼睛往地上瞧,果然在離靶子不遠處的前方土地上看見一個小圓坑。
“肯定是離的太遠了。”王容與說。她往前走幾步,然後再試,這下直接把棍子打斷了。王容與哭笑不得。“這個東西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然,你以為你上手就能玩?閉眼就能射中?”朱翊鈞笑說,他其實並不喜歡王容與玩這些危險的兵器,但是王容與自上次給了他那把華麗的手槍,這麼些年來,總是想起就問,讓他想故意裝忘記都不可以。
不過這幾年官辦處也是一點懶都沒偷才改成現在的手槍模樣。
因為是要給皇後把玩,安全是第一要素。
在宮人迅速立起新靶子的時候,朱翊鈞走到王容與身後,抓著她的手,在她緊閉雙眼的同時,扣動扳機。
正中紅心。
王容與睜眼看了,歡呼雀躍後又不敢相信,“陛下是不是偷偷私底下練了?”
“我也是第一次拿這個玩意。”朱翊鈞自己也覺得挺意外的。
“陛下再試一下。”王容與提議說,這次她不握槍,隻在一邊看,看著朱翊鈞沉穩的再開一槍,雖然不中靶心,但也射到靶了。
王容與連連拍手,“陛下莫不是個不世之才?”
“一個玩具而已。”朱翊鈞說。
“再打再打。”王容與說,為了讓朱翊鈞提起對軍火的樂趣,她也是戲很足了。
朱翊鈞再扣扳機,卻是沒了。
一把槍裏頭隻有四顆子彈。
朱翊鈞讓人去放新子彈,王容與建議朱翊鈞騎馬去打活物,我在陛下後麵跟著。
朱翊鈞擺擺手,“哪個獵人會隻背四支箭出去打獵?”
“隨侍的人時刻準備著呢。”王容與說,“一支箭不一定能射死獵物,但是手槍也許一槍就斃命了,雖然隻有四粒子彈,不比一筒箭矢差。”
朱翊鈞也是為了博王容與一樂了,自己騎著馬拿著手槍去嚐試打活物,內侍監把中等個頭的獵物趕進狩獵的範圍,射擊活物比死靶子要困難一點,前四槍都沒中,反而激起了朱翊鈞的好勝心,讓人把槍裝好子彈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