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1 / 2)

朱翊鈞總不願意在王容與麵前展現憂心的一麵,建州的事到底也不是已經兵臨城下的緊張感,以至於王容與完全看不出來朱翊鈞到底有沒有關注建州的事。

也不好過問,自己抓心撓肺。

不然就是問朱翊鈞,“父親有來折子嗎?”

“才來多久啊。”朱翊鈞笑說,“不是讓你寫了信一並讓錦衣衛送了過去,要是那邊有回信,也會讓錦衣衛帶回來的。”

“父親那麼板正的人,才不會讓錦衣衛送家信呢。”王容與說,“父親其實從前不是這樣的,他可是能屈能伸的,好像當上國公以後,反而一板一眼,一點口舌都不想留給別人。”

“他也是為了你。”朱翊鈞說。“不過永年伯如此自勉,也是好事,太子以後有這麼省心的外家,更是好事。”

王容與笑,“但是我作為爹的女兒,也會心疼爹,想讓他活的輕鬆一點。”

“那我給永年伯再擇一個嬌妻?”朱翊鈞問。

王容與氣的錘他一下,“你有沒有正經。”

“你看,雖然有兒子媳婦隨侍,但是永年伯身邊沒有近身伺候的也不好,丫頭自然有,但若是抬舉了丫頭,不也不體麵嗎?”

“當然,如果你爹真要抬舉丫頭,我到時候給丫頭一個出身。”朱翊鈞說。

王容與哭笑不得,“多謝陛下掛念了,但是真的不用。”

“你不是男人。”朱翊鈞偏頭笑說。

王容與看他,“那我要是走在陛下前頭,陛下就馬上要立一個新皇後咯。”

“我不是為了招你說這些才說這些的。”朱翊鈞無奈求饒說,“朕說過,朕此生隻有你一個皇後,之前你沒生下太子,我也想過,我身前不管,但是我死後大皇子登基,要封他母妃為後我就攔不住了,我就留到密旨,至少,不讓他把他母妃和我埋到一起。”

“我們的陵宮裏,隻有我和你。”

“陛下還想的這麼多。”王容與又感動又好笑的說。

“現在回想,當初怎麼想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朱翊鈞自己說起來也搞笑,“我還想過,畢竟人死萬事休,就是留下密旨,也抵不住新皇一意孤行,所以還想著,得在臨死前,還對所有大臣也說一遍,這樣,新皇若再執意,那就是太不孝了。”

“陛下想的真多。”王容與說。“那樣,恭妃多可憐啊。”

“我顧不上他可憐啊。”朱翊鈞說,“我得先顧你啊。”

王容與看著他的眼睛,“我也許有一天會溺死在陛下說的話裏。”

“不喜歡嗎?”朱翊鈞笑問。

“太喜歡了。”王容與說,“陛下要一直這樣愛我。”

“不會一直這樣愛你。”朱翊鈞說,“要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王容與笑了出身,“這種話不能多了,一天一句就夠了,不然陛下把我心喂大了,之後會越來越難滿足,感動,陛下就會覺得累了。”

“說幾句話的功夫倒是不費勁。”朱翊鈞說,“不比你給朕準備的驚喜。”

王容與笑,“原來陛下是要提醒我,很久沒有給陛下準備驚喜了。”

“你也累。”朱翊鈞說,“常壽,太子都是你還要費心的年紀。朕能理解。”

王容與輕輕抱他一下,本想說點軟和話黏糊黏糊。

然後太子的哭聲已經先一步進殿了,王容與歉意的鬆開環抱的手,對著外麵問道,“太子怎麼了?”

“奴婢們疏忽,太子和常壽公主玩球的時候磕了一下。”無慮抱著哭泣的太子進來,把太子送到王容與懷裏,就跪下請罪道。

“磕到哪了?”王容與先檢查一下,頭上身上都很幹淨,她給太子拍拍哭嗝,“哭的這麼大聲,卻沒眼淚,這是在哭假的吧。玩球玩不過姐姐,現在哭著耍賴吧。”

“還是叫太醫過來看一眼。”朱翊鈞淡淡的說。

“已經派人去請了,現在應該過來了。”無慮說。

常壽此時也氣呼呼的進來,“母後,我再也不想陪太子玩了,太子耍賴。”

“常壽,先給父皇母後請安。”王容與輕聲提醒。

常壽板正的給父皇,母後請安,然後依偎在朱翊鈞身邊,朱翊鈞低頭問她,“太子怎麼耍賴了?”

“說好一人玩一下的,他玩了不給我,我等他玩了三下,我才拿過來,他還過來搶,搶不過我,摔到地上,就哇哇大哭。”常壽扁嘴,委屈的不得了,眼眶裏還泛起淚花,“把我都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