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都有。”王容與說。
“我都替您給娘娘布菜了。”曾氏笑說。
“還有香烤雙脆,對了,肉燕,哎,那個要現打的,今天肯定來不及了。”祖母遺憾的說。
“無病已經告訴膳房的人怎麼做肉燕,我在宮裏也吃的著的。”王容與說。
“是啊,有什麼是在皇家吃不上的呢。”老太太喃喃道,她已經看不清心愛的孫女的麵容,卻仍然在努力的看向她,兩人手挨著手,卻還不滿足。
人越老了,就總是想起從前,那麼小的一個乖囡囡,被她母親送到她手裏,眼睛都還沒睜開,卻在一直流眼淚,難道是母子連心知道要和母親分別了嗎?她對不起章氏,王家對不起章氏,所以加倍的對孫女好,孫女也乖,自小就貼心,祖孫兩的感情是誰也比不了。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死啊,一直看著孫女多好。
但是現在真死了,到地下對章氏也能交代了,囡囡當了皇後,王家列祖列宗都有光,現在就差一個兒子了,列祖列宗保佑,要寶兒早日懷上兒子才好。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王容與也不能總待在不走,到了要走的時候,幾乎又是淚灑當場,王載物說,“我們在宮外好好的,娘娘在宮內好好的,這就夠了。不要哭了,笑著走出去,不然你紅著臉回去,我們可解釋不清了,還以為家裏給委屈了。”後半句是故意的。
“我要從家裏出去不哭才奇怪吧,別人還說我沒心肝呢。”王容與回道。
“走吧走吧。”王偉說,“別惦記在家裏,你好,我們就都好了。老大媳婦送一下,我們就不動了,你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
王容與握著祖母的手,老太太笑著說,“放心,等到明天天氣暖和了,我就去宮裏看你。”
曾氏送王容與出去,在路上麵露難色,王容與察覺,“嫂子有話直說就是,有什麼為難的。”
“按說這話也不該我跟你說。”曾氏微微苦笑,“我們都是女人,這心都是一樣的,再說,我嫁給你哥哥多年,中間也沒些個亂七八糟的人,如何好開口勸你。但是公公說要說的,我又不能不開口。”
“嫂子不用開口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王容與笑道,“我現在做的確實不是大眾認為的皇後該做的事。但日子是我自己在過,我總不能為著別人覺得不能這樣做我就不做,來人間一趟還是要過的合自己心意吧。”
“父親擔心的我也知道,也請不要他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曾氏看著王容與的笑臉也笑道,“娘娘是我見過最聰明剔透的姑娘。
“這樣好。”曾氏笑著說,“我想,公公和夫君知道娘娘在宮裏過的自在,便是什麼擔心都可以放下了。”
馬車已經在偏門外等候,王容與上了車就撲進朱翊鈞懷裏,朱翊鈞敲敲車壁,馬車開始往前走,朱翊鈞摟著她,“怎麼了?見著家人不高興?還是祖母的身體已經壞到這種程度了?”
王容與在他懷裏隻搖頭。
“那就是舍不得了。”朱翊鈞說,“也不用舍不得,以後咱們再來就是。”
王容與還是搖頭。
朱翊鈞拍著她的背,“那我們還去轉轉嗎?你想去哪裏?茶樓,戲園,新開的南菜館子,還是你的遠朋軒?”
王容與搖頭,然後抬起頭,“哪都不去了,回去。”
“嗯。嗯?”朱翊鈞挑眉看她,“就回去。”
“嗯。”王容與一臉堅毅,“回去造孩子。”
娘娘主動提起,陛下自然隻能配合。兩人都素了許久,之後一個身體沒徹底好全,一個是心情不好沒有興致,等到兩個人都好了,一時素慣了誰也沒往那方便想,躺在床上聊聊天就睡了。
這個時隔多久的坦誠相見,一開始王容與還笑了,朱翊鈞有些莫名,“你笑什麼。”
“不是,你還是先停下,我們說說話。”王容與說,直接拉上床果然還是不行。
“誰這麼聊天啊?”朱翊鈞不解的看看自己身子,在看看王容與身子,“那先穿上兜?”
“你把手拿開我才能穿兜啊。”王容與笑。
朱翊鈞握著手中綿軟,“不過你身上瘦了,這個倒沒瘦。”
“還是小了點。”王容與自己伸手摸了摸,“多吃點豬蹄。”
“你自己怎麼能摸呢?”朱翊鈞睜大眼睛問。“太因亂了,不行,我來摸,你不準摸。”
之後也不用聊天了,被翻紅浪,幾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