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看著他,眼神裏有悲憫,“你這又是何必,你已經得到我了,那種求而不得的勁應該已經過去。相比旁人,我並無特別之處,你也可以嬌妻美妾,都比我好的多。”
“你為什麼不明白,你在我心裏特殊,不是需要你和別人不一樣,而是我心裏喜歡你,你不用和旁人比,我不愛別人,我就愛你。”沈立文說,“你把我的喜歡當做是挫敗也好,是曾經求而不得的勁也好,但那就是喜歡,我就是喜歡你,現在還喜歡你。”
“就在剛才之前,我都覺得自己好幸福,有事業,有兒子,心愛的女人新給我生了一個小女兒,我們是和和美美的一家,每天一睜開眼,我就覺得渾身使不完的勁,我想讓你舒舒服服的當太太,我想我們的兒子長大後出去就是個爺們,家裏有錢財,天空海闊任他躍,給女兒置辦厚厚的嫁妝,給她找個好人家,不要嫁遠了,就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要是姑爺敢欺負她,我就帶兒子打上門去。”
“我還想著,日後若有機會還要多生幾個。”
“然後你卻說要和我合離,帶著女兒走。”
“就是懷疑我心有不軌,可我什麼都沒做,你就要判了我的死刑嗎?”沈立文眼睛裏出現了淚。
“你知道,人有異心,等到你做了什麼的時候,就晚了。”無病看著他的眼睛說,“娘娘是我的性命所在,甚至如果不是娘娘,你我也不會相見,你也不會愛我。”
“如果我說,寧願你從此就不進宮,不見娘娘,我帶著你們回老家,怎麼都危害利用不到娘娘頭上,你願意嗎?”沈立文問。
無病沉默的搖頭,“娘娘還需要我。”
沈立文鬆開手,仰頭閉著眼,眼淚從眼角滑落,他也不管。“我知道了。”
“那合離書你簽了吧。”無病說,“若你覺得不自在,我明日就走。”
“我告訴你我背後是誰。”沈立文片刻後書,他看著無病說,“那你以後是不是會信我,不再動輒說要和我合離,我不求你現在就陪在我和孩子身邊,至少老了,我們可以白頭偕老。”
無病看著他,一直冷靜的人,終於麵上有了一絲裂痕,眼睛裏泛起水光,她沒想問他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是各為其主,但是她沒有想到,沈立文會願意說。你就這麼愛我嗎?我值得嗎?
“當時永年伯府再找一個丫頭的動靜鬧的不小,尤其是皇後娘娘回永年伯府待嫁後更甚,說是找個小丫頭,大家都以為是知道永年伯府的密幸,所以才急著找,但是有心人還是能知道,走丟的是皇後娘娘的身邊人。”
“就是我時常和三爺去的葫蘆院,在那裏我認識了固安伯府的六爺,之前和他在一起尋歡作樂。”沈立文說。“是他指點我去買了你。他的人已經找到貨郎,還知道貨郎帶著你去江南了。”
“沈兄不如不回一趟老家,來一次英雄救美,直接搭上青雲梯,不用在這京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拉關係拜碼頭。”陳六爺喝的醉醺醺的說,“這事本來另有打算,但是你跟我玩了這麼久,我不好幹吃白拿你的,你放心,你去救了這個妞,好處大大的有。”
沈立文想到那天的情形,“我自然要承六爺這個情,我也說了,有事盡管吩咐。但是六爺嗬嗬,說再不濟,也沒有太後求到皇後頭上的時候,不過是我湊巧得了消息,便宜你了吧。”
“如果他沒有所求,為什麼當初知道消息,沒有直接去王府,而是找了你呢?”無病聽到這意料之外的人,滿是震驚。固安伯,那是仁聖太後的娘家啊,怎麼會,在那麼早就布了局埋了旗子,他們想做什麼?太後娘娘,又想做什麼?
“宮裏有兩宮太後,陳太後無非就是想有人在皇後麵前說她的好話,不讓皇後全然偏向李太後,讓陳太後在宮裏愈發沒有位置。”沈立文說。
“他當時告訴王府,娘娘就會承她的情。”無病說。
“如何好直接上門去。”沈立文苦笑,“陳太後隻是嫡母,不是親娘,這麼巴巴的過去和皇後表現親近,恐怕娘娘進宮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而且六爺也是因緣際會才得了消息。”沈立文說。
“什麼因緣際會?”無病追問。
“六爺的小廝在賭坊認識你哥哥。”沈立文說。“也許,你那找不著的父母兄弟,如今就在六爺手裏。”
無病搖著頭,“就這樣,你還說他們是無所圖嗎?如果無所圖,他們何必養著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