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打發閑暇時間的活動都不比床上吸引朱翊鈞,榻上也行,他就不能聞見王容與的味,不然就是一場風花雪月,王容與腰酸背痛之餘也隻能苦哈哈的笑說,看來陛下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兩個大人胡鬧沒了分寸,讓孩子們看見就不好,那邊公主們準備過來請安,這邊兩個人還在床上衣衫不整,久而久之,還有何父母顏麵可說。於是王容與早把兩個公主打發回宮,說是回宮替她給皇太後們請安,公主們的老師沒有跟來瀛台,公主久不上課也不好,請安過後就還是留在宮裏繼續上課。
榮昌有些念念不舍,好在那段時間鍛煉了她自己獨處的能力,若還是換在從前父皇母後都嬌寵有加的時候,她是決計不肯自己回宮的。昭宜則是小舒一口氣,雖然瀛台挺好玩的,但是每日要見到父皇,還是讓人緊張。
“你怎麼那麼怕父皇?”榮昌不解。
“父皇是天子啊,怎麼能不心生畏懼。”昭宜說。她還覺得榮昌怎麼不怕父皇呢。“就是大皇子見了父皇,肯定也很害怕的。”
“他肯定還不如你。”榮昌說,“其實父皇很溫和的。”
昭宜看著她不說話,如今宮裏比較大的公主就她們兩個,皇子跟她們不搭界,餘下更小的三皇子,和三公主,三皇子是鹹福宮的眼珠子,出了鹹福宮,嫌少有人看到,三公主如今也隻是一個小嬰兒。
母妃在她懂事的時候就說過,你是除了榮昌公主外最尊貴的公主,和誰比你都能比的過,但是和榮昌比不過,因為她是皇後親生的,你若是興起了要和她去比較的心思,就一生一世都沒有快活的時候,若你執意和榮昌比,比不過就心傷神,那母妃心裏會難受,昭妃心裏也會難受,因為你難過的理由隻是我們兩的身份不如皇後。
昭宜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麼說的,她安慰母妃說,自己就做第二尊貴的公主也可以的,她永遠不會去和榮昌姐姐比的,不會讓母妃難受。
母妃在宮中無寵有位,又有宮權在手,鍾粹宮裏她可以橫著走,母後見了她也多是嬌慣,榮昌姐姐有什麼,也必有她一份的,這在宮裏找不出第二個來。再加上榮昌對她也是極好的。
年紀越大,越懂的多,昭宜越發把自己這第二尊貴公主的身份擺的正,這宮裏不幸福的公主多了去了,她一定要努力當個幸福的小公主,這樣母妃,和在地下的昭妃就會覺得開心。
“不過父皇也是很有威嚴的。”榮昌補充說,“我也怕過他。”
“這天下應該沒有不怕父皇的了。”昭宜說。
去兩宮處給皇太後請安,陳太後和李太後都問了陛下的身體,知道並沒有什麼,還能踢球騎馬玩樂,就大放心。李太後知道她們這次回來就不會立即去瀛台,留在宮裏讓老師講課時,就點頭,“合該如此,公主們一言一行得合規皇家氣度,貪玩可不是什麼好事。”
公主在慈寧宮領完訓出來,互相眨眨眼,“榮昌姐姐去鍾粹宮嗎?”
“我先回啟祥宮了,等到下午,再去鍾粹宮給宜母妃請安。”榮昌說,昭宜才從瀛台回來,宜母妃肯定有很多話跟昭宜說,她就晚點再去好了。
兩姐妹在慈安宮前麵告辭。
後宮對公主的回宮也多有揣測,是不是陛下和皇後要回宮了。陛下在宮裏還能希冀見上麵,這不在宮裏,就什麼盤算都沒有了。
尤其已鄭貴妃為例,她的寵是超脫後妃,但是現在,她和後妃一樣,素手無策,說三皇子病了,皇後娘娘指派了太醫過來瞧,也送了些藥材過來,陛下那毫無動靜,她也摸不準,皇後到底有沒有把三皇子生病的消息告訴陛下,就算皇後不告訴,她如今見不著陛下麵,也是一場空。
乾清宮的內監宮人,她自認為是供養的足足的,但是現在,連願意幫她把一封自陳信送到陛下跟前的都沒有。
還是不夠啊。鄭貴妃想,以後若再見了陛下的麵,得把陛下身邊的人換上自己的親信才行,現在的人還是都向著皇後和陛下。
鄭貴妃盤算著以後怎麼找個錯處讓陛下把身邊人都換了,她才有可乘之機時。宜妃正笑容滿滿的看著昭宜,“累了吧?”
“坐車回來的也不累。”昭宜湊近摟著宜妃的胳膊坐下撒嬌說,“隻是前天和父皇母後還有榮昌姐姐玩球,腳有些酸酸的。”
“還玩球了?”宜妃笑問。
“我們就是玩,後來父皇和大伴們才是踢球,踢的可好了。”昭宜說。
“那你玩的開心嗎?”宜妃問。
昭宜點點頭,“我和母後一隊,榮昌和父皇一隊,榮昌跑的比我好,父皇就讓著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