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花燈者,上麵還可坐人。教坊司有些少女少男,正是輕盈的年紀。坐在蓮花燈上或演奏或放歌,娘娘覺得可好?”煙蘿舉一反三說。
“如此甚好。”王容與說,“若是年紀太小,做金童玉女裝扮,也十分好看。”
“隻是有一條,一定要先試驗,萬不可出意外。”王容與說,“宴會本是高興的事,宴會上出事故,猶如樂極生悲,我十分不喜。”
“我省的。”煙蘿說,“如果我做事不牢靠,娘娘也不會信我了。”
“知道你沉穩可靠,隻是白吩咐一句。”王容與笑說,“好好準備著,若陛下看的喜歡,賞金少不了。”
等到一切安排妥,找個夜晚月亮明亮的日子,王容與就請陛下,璐王,瑞安公主來湖邊赴宴。朱翊鈞笑王容與,“讓你來瀛台養胎,偏偏一天一個主意,瀛台都不夠你折騰的。”
“我有量力而為。”王容與說,“事都是底下人做的,我隻動動嘴皮子,算什麼勞累。”
月光皎潔,在岸邊排開了桌椅,上麵有新鮮的瓜果和糕點,還有冰品。王容與不能吃冰品,讓人煮了一碗紅豆糖水解饞。
“皇嫂,你叫我們來幹什麼?月夜賞湖水嗎?”瑞安坐下就問。
“急性子。”王容與說,“等著吧。”
有歌聲從湖麵傳來,一個年輕的姑娘唱著采蓮曲滑著小舟過來,小舟後麵跟著一朵一朵的蓮花花燈。一朵明一朵暗,明的花燈裏麵是小兒手臂粗的蠟燭,暗的則是還合著花苞。等到唱歌的姑娘把小舟劃到岸,歌聲也停止。
突然,暗著的蓮花燈仿佛開了花,層疊的花瓣下竟然是打扮的蓮花童子,手裏拿著樂器,樂聲起,中間的舞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身著輕紗,頭發做飛天仙女髻,手臂腳環都佩戴鈴鐺,舒展手臂,翩然起舞。
“她是仙女嗎?可以在湖麵跳舞?”瑞安亮晶晶的眼神問。
“明日就能知曉她為什麼會在水麵跳舞,今日就好好觀賞就是。”王容與說,她偏頭看著朱翊鈞。小身問,“陛下喜歡嗎?”
朱翊鈞伸手握住王容與的手,“今年的中秋晚宴不如在瀛台辦,就按你今天安排的節目,很是別致。”
“讓楊嬪來幫你?”朱翊鈞說。
王容與看著他笑問,“真有這麼好嗎?”
“梓童實在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朱翊鈞說,“便是隻和梓童在一起,朕也不會覺得無趣。”
舞蹈結束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瑞安還有些依依不舍,王容與說,“陛下說今年的中秋晚會在瀛台辦,到時候準備比這個更好的表揚。”
“當真。”瑞安開始數手指頭還有多久到中秋。
後妃其實也是偶爾會來瀛台,有的是些事要來問皇後,有的像楊嬪劉嬪就是真心實意來看望皇後,還有的就是李太後派過來給陛下送東西的,但是不管是別有用心,還是真心實意,反正她們在瀛台都沒見過陛下,來送東西的,朱翊鈞也隻是略見一見就打發走了。
王容與實沒想到朱翊鈞能守身如此,不過許杜仲說三個月後可適量房事,她也不扭捏的主動求歡,朱翊鈞開始還嚇道,“懷孕的人不可以同房,你放心,朕還沒那麼難受。”
“陛下要我現在請許禦醫過來告訴陛下,可以適當房事嗎?”王容與說,“還是陛下嫌棄我懷孕變醜了。”
自然不是。
朱翊鈞提醒吊膽敦倫一回,過後摟著王容與說,“比不做還累人。”
“本來做就要比不做累人。”王容與說。
朱翊鈞怕傷了王容與腹中胎兒,王容與要敦倫像是強了他似的,但是王容與給他用手伺候了之後,朱翊鈞便放開臉皮隔三差五就讓王容與用手伺候他。
正是年輕氣壯的時候,皇帝又是不喜歡女人都有女人排著上床的那種,沒虧過女人長時間不做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那事,然後朱翊鈞就會做些別的轉移注意力,或者是去蓬萊閣,看著王容與,就不想了。
王容與當初隻是隨口一說,她也沒真的想陛下就在她孕期中不寵幸別人。但是朱翊鈞聽了,就入了心。捫心自問,難道朕管不住自己,皇後懷孕期間,就是不召幸後妃又如何?
朱翊鈞自己跟自己約定。
王容與看在眼裏,所以投桃報李,也伸手幫朱翊鈞緩解身體,不然就是憋死她也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