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尤其是老大媳婦,這家以後是你的,要是你媳婦覺得給妹妹的太多,虧空了家裏就別擔心,家底厚著呢,虧空不了。”王偉說。

曾氏原來也不計較這些,自王容與封後聖旨下來,家裏是日出百金都不為過,起初她看著支出還有些害怕,後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橫豎公爹和丈夫都沒叫她簡省,隻讓她盡心去辦,可見家裏還是有的。

但是公爹特意還讓丈夫來安撫,這份心就是十分難得。王家娶長媳本就嚴謹,曾氏相中王家也是知道家風正,如今家裏還出了個皇後,她美不滋的捶著丈夫,“想到小姑子是娘娘,以後咱們的孩子就是皇後娘娘的侄子侄女,那要說親,不是大好的家庭要衝上來任我們挑選,就為了這,我也是半點不樂意都沒有。”

“妹妹成了皇後,你就隻想到孩子的婚嫁上?”王厚德好笑。

“好處自然不是這些,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可不是那種隻是因為妹妹成了皇後我就沒意見隻說好好好的人,就是妹妹如今嫁到平常人,公爹要給妹妹多點,我也絕無二話。”曾氏說。

“我知曉你,爹和祖母為了長媳可是相看了三年,我如何信不過娘子的為人。”王厚德說。

“貧嘴。”曾氏說。“現在要做皇後娘娘的嫂嫂,我也害怕擔心,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你現在就做的挺好,再沒有人比你做的更好。”王厚德說。

王容與聽到通傳說張內侍來了,停筆疑惑道。“怎麼又來了,讓他進來吧。”

“小的給娘娘請安。”張成彎腰道禮。後頭還跟著小太監,同樣彎腰,嘴卻是不出聲的,王容與奇怪的看一眼,張成往常來隻自己一個人進來,跟著來的小太監都是留在外麵的。

再仔細一看,好吧,這哪裏是小太監。王容與無語的讓喜桃下去,然後站起要行禮。“見過陛下。”

“別跪別屈膝,你不是膝蓋疼嗎?”朱翊鈞不等人出去就站直了身,見王容與要行禮忙就上前攔住她。

王容與就順勢坐下了,“陛下怎麼出宮了,還做如此打扮,太後知道該不開心了。”

“所以朕速來速回,隻看看你就走。”朱翊鈞說。

“我有什麼好看的。”王容與說。

“給朕看看你的膝蓋。”朱翊鈞說,王容與手放在膝蓋上,“膝蓋已經好的差不多。”

“聽話。給朕看看。”朱翊鈞說。見王容與還是不動,就說,“你既然不想給朕看,那就是心裏對朕還是怨憤,覺得朕罰重了是嗎?”

王容與推脫不過,隻能摟著褲子上來露出白花花的腿已經青黑的膝蓋,朱翊鈞嘖的一身,向張成伸手,張成遞上許禦醫辛辛苦苦製作的藥膏,想了想,輕聲出去守在門外。

朱翊鈞擰開藥膏,用手指沾了去給王容與推膝蓋,王容與不從,“陛下,這個讓宮女來就成。”

“這是許禦醫新做的,說是用來揉膝蓋就不會留印子,你讓宮女勤快的替你多揉幾次。”朱翊鈞說,“就是萬一留下印子,朕也不嫌你。”

“那真是謝陛下隆恩呢。”王容與笑道。

“這次是我罰重了,下次,不,以後,我都不罰你跪,如果有時候我忘記了,你也隻管坐著趴著躺著,就是別跪著,我都不會怪你的。”朱翊鈞說。

“陛下生我的氣,怎麼罰我都是應該的,如果罰我能讓陛下消氣,我也沒有旁的心思可耍。”王容與說。

“我日後定不和你生這麼大的氣了。”朱翊鈞說,“日後我要是生氣,我就不見你,等我氣消了再來見你。”

“你是我的妻,是皇後,是國母,我若常罰你,你的威嚴就沒有了。”朱翊鈞說。

“陛下說的話我記住了,等我手好了以後要寫下來,大婚之日帶進宮,貼在咱們床頭上,讓陛下能時時看見。”王容與俏皮說。現在正是熱乎時候,自然什麼保證都說的出來,等到日後熱乎氣沒有了,她要真的按朱翊鈞這麼說的去做,最後吃苦頭的自能是她。

“手腕好了嗎?”朱翊鈞說,又去揉王容與的手腕,“我最是喜歡你的字了,結果是我差點毀了你。”

“陛下莫有擔憂,我的右手寫廢了,還有左手呢。隻是左手寫的沒有右手那麼好。”王容與說,“陛下小時候寫過字帖嗎?其實練習書法是很枯燥的,我練字的時候也喜歡抄書,但是不多,隻有一遍。”

“陛下以後若還要罰我抄書,就讓我去藏書閣吧,一本書抄一遍。”

朱翊鈞握著她的手腕。“我對你真不好。”

“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也會好好對陛下的。”王容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