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啞口無言,組織好的一段話,卡在喉嚨分外難受,見他大步下了台階,隻好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咬牙切齒!
哼!不讓我走,等我有了自己的事業看你還管不管得著!
皎潔月色,銀輝撒落,整個生態園就像是被覆蓋上了一層輕薄的白紗。
小院子的背後便是一片湖澤,這裏白日裏會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此時已是夜幕落下,行人不見,隻聞蟬鳴。
楚墨塵沒有著急回酒店,反而是走上了石拱橋,背靠著石墩而立,眺望著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綰站在橋頭也不靠近,夏日裏蚊子多,不多時身上咬了好幾個紅腫的包,又癢又疼。
她這才明白楚墨塵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長袖襯衣加西裝長褲,蚊子幾乎無縫可鑽。
“你等等,我去看看有沒有花露水賣。”蕭綰抓了幾下,手臂上便是破了皮,再這樣下去,一雙手非得慘不忍睹不可。
楚墨塵好似想事情出了神,連頭也沒回,蕭綰當他是聽了進去,便轉身離去,她記得來時路上有超市。
出了四合院,徑直往來時的路上去,站在十字路口時,卻失去了方向感,憑著感覺又往前走了走,依舊不見超市。
迎麵走來個老伯溜著一隻薩摩,她看著狗親,便走上前去逗了逗,順帶問路:“老伯,你知不知道附近哪有超市?”
“前麵左轉啊姑娘。”老伯笑著回答,抬手指著前方,那是一條法國梧桐密葉覆蓋的道路,路燈在哪遮天蔽日的枝椏下幾乎看不到光。
“謝謝老伯。”蕭綰摸了摸薩摩的耳朵,當即抬起步子往前走去,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耽擱,楚墨塵還等著自己。
那家夥天生無良,若是等不到她自己駕車離去,那蕭綰可就完了。
走在梧桐樹的過道上,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或是太過安靜,就連啄木鳥啄木都得聲音都清晰可聞。
黑漆漆的一片,她心裏有些發虛,總覺得背後有什麼,扭頭看去又什麼都沒有!
心理作用!
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泛起寒意來,背脊骨一涼打了個哆嗦,當下覺得是陰風陣陣,腦袋裏自然而然浮現出了電影裏恐怖的場景。
恐懼的驅使下,她腳步愈發的快了些,越是如此,越覺得背後有什麼緊跟不放!
跑著,或是視野裏太黑暗,以至於腳下絆了一跤,隨之整個人便往前傾倒,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蕭綰一身慘叫在陰暗的過道裏更平添了幾分恐怖。
腳踝生疼,她環視四周蹲坐在地,遠處的燈火顯得有些模糊,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白日裏經過,此刻毫無印象。
“這到底是什麼個鬼地方?”抬眼看去,就連當空皓月也避之不見躲在了雲層裏,她嘟囔著站起了身,腳踝處傳來撕裂的痛。
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往前看去,根本不見路多長。
“算了,還花露水呢!騙子!”她痛罵一聲,那老頭估計是年邁思緒不清,指錯了方向。
悻悻的嘟囔一聲垂眼看自己的腳,心中更是又悔又恨,悔的是要來買什麼花露水,恨的是怎麼跟著楚墨塵來了這個鬼地方!
氣呼呼的往回走,腳上疼痛愈發的厲害,走路像個跛子,一瘸一拐。
回到農家小院的街道上,便見楚墨塵已然站在車前等候,蕭綰立馬佯裝做什麼事也沒有,挺直了腰板咬緊牙關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錐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