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表麵上看著卻還是格外的冷靜,那理智有加的樣子看不出有絲毫的慌亂異常。
但身為父親的顧天漠對他再是了解不過,他在極力壓抑自己,這麼的反常,無疑是說明他差不多已經要到達隱忍的邊緣了。
其實這種心情大家都能體會,何況還是拿命去愛夏唯一的顧亦然。但凡是夏唯一真出點什麼事故,這種折磨,對於他而言應該是比死都還要痛苦。
顧天漠和夏東海剛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消息,秦韻便已經急切的先問出了口,“唯一呢,你找到唯一了沒有?”
顧亦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在夏東海和顧天漠眼神的詢問下,和他們說起了新調查來的情況。
“從調查的結果上看,當天綁走唯一的人應該是早就尾隨在她的車後,等到唯一落單,這才把出來把人擄走。他們並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停車場裏有監控,畫麵都拍攝得很清楚。”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對方這群人太過猖獗狂妄,他們似乎都算好了他們不會去報警。
而唯一能顧亦然稍微感到一點安慰的就是,停車場留下的那灘血跡並不是夏唯一的,這說明她應該並沒有受很重的傷。
可是,隻要讓他一想起從監控記錄看到的畫麵,便恨不能把那些綁走夏唯一的人的手和腳都一起剁碎了。
顧亦然的臉色始終緊繃著,仍是隱忍的說道:“綁走唯一的那群人裏麵,為首的是一個名叫何來的男人,其他的那些都是他養的打手,而他們現在把唯一具體帶到了什麼地方,我還在讓人查……”
“何來?”夏東海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一變。對於這個人的情況他當然已經清楚,但是這也就意味著他最開始的猜想並沒有錯。
“真正綁走唯一的人,真的是鄒進森?!”
這樣的答案讓夏東海的臉更為凝重,心裏也更為煩亂。
他一直都希望那人不會是鄒進森,因為唯一落到他的手裏隻會更加的危險。
顧亦然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夏東海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聲音低啞的說道:“關於鄒進森這個人,我也已經讓人再查過,比較讓人意外的是……”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鄒進森在謀劃綁架唯一的事情之前,曾先後見過蘇蔓和周雪梅,從記錄上看,他們應該都是熟識。而且,還讓我查到一件事情,在鄒進森還沒有坐牢前,他與周雪梅曾有過不正當關係,而且還維持了數年之久……”
所謂的“不正當關係”,隻是他隱匿了那些背後存在的齷蹉和惡心,借用的稍微好聽一點的形容詞彙而已。
而這個詞真正是什麼含義,已經不言而喻。所以,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恐怕並不止是簡單的綁架尋仇那麼簡單。
夏東海在聽清楚他那些話的時刻,臉色已經凝滯,眉頭上的擰著的褶皺幾乎可以夾死蒼蠅。
他的背脊繃得筆直,眼底籠了一層不知情的東西。顧亦然瞥見他眼中的震驚和撼動之色。
可夏東海很清楚的知道,顧亦然查到的消息不可能會出錯,這由不得他不相信。
而這一切要都是真正的話,那麼……
這一刻,夏東海幾乎不敢再往下深想下去。現實就是這麼可怕!
不過,秦韻卻是點火就著的性子,聽到周雪梅與蘇蔓的名字,頓時是怒火中燒:“竟然又跟這兩個女人有關,夏東海,看你招惹是什麼妖魔鬼怪?!這六年裏來,唯一在她們手裏吃了多虧受過多少苦,你都知道嗎?她們到現在還想要害唯一,夏東海……”她近乎嘶吼了起來,“我告訴你,如果唯一真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要恨死你!”
顧天漠輕輕拍著她的背,道:“老婆你先別急,唯一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救她的嗎,你這麼急也是急不來的啊。”
秦韻實在是生氣,扯著嗓音又想對著夏東海吼起來。顧天漠見此忙把她拉到了另一邊上,皺著眉小聲道:“東海現在的心裏恐怕更不好受,你就不要再說那種話了。”
秦韻紅著眼眶,哽咽道:“唯一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在我心裏一直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她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你叫我怎麼能不著急?以前晴雨還在的時候,那個孩子就是在地上摔了一跤,她都要心疼大半天,何況現在還是……”
剩餘的生死不明幾個字眼,秦韻已經說不出來,隻能靠著顧天漠的肩膀用手抹眼淚。
顧天漠伸手抱著她,無奈的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