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的話音才剛落下,那邊何來便不客氣的出聲嗬斥道:“對森哥說話客氣一點。”
夏唯一毫不畏懼,回以輕輕的一笑。
何來不禁目露凶光。鄒進森身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你和一個孩子較什麼真?”
何來聽到他這有些指責的話語,眼底閃過一些異樣,但還是好好的站在旁邊不再說話了。
夏唯一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一曬,而後又對著鄒進森說道:“你這記性可真是有些不太好,我一點都沒感覺出來自己現在的樣子哪裏還像個孩子了?”
鄒進森的眼睛看定著她,眸底浮現出微乎其微的笑意,但是眨眼就消散了。
他隻是意味深長的道:“記得以前小丫頭的嘴巴很甜的,現在倒是變得利索了。”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啊,這麼多年不見,怎麼可能還是一層不變的老樣子?以前那個時候,你還會陪著我玩呢,可現在……”夏唯一帶著冷笑道:“你卻讓人來綁架我,這樣的大變化可真是讓我有點接受不了了。”
鄒進森被她這麼一說,卻也不惱,仍是溫聲道:“我的本意確實是想讓人好好請你過來的,可是,我卻聽說你並不太願意聽話。”
夏唯一皺眉哼道:“他們那樣也能叫請嗎?一大幫子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圍堵我一個弱小的女人,那個出場簡直就像是黑社會打劫的一樣,所謂的‘請’,要客客氣氣的不懂?你們要真是想請我過來的話,就提早訂好酒店包間席位,再送上請柬。嗬,我長這麼大,倒還是頭一回聽說,把人打暈了綁架在這裏也能算是‘請’的。”
她這番話說完,鄒進森臉上沒什麼變化,那方站著的何來卻是雙眼一睜,有些火大的趨勢了。
他瞪大著眼,努力的控製著情緒。
真是搞不懂森哥怎麼對夏家的這位小姐這麼客氣,這都要蹬鼻子上臉,森哥竟然還一點都不生氣。
你見過哪個被綁架的人敢有膽子這麼不客氣的嗆匪徒的嗎?
真是不要命了都。
可她倒還好意思說自己隻是個弱小的女人,請問,在綁她來之前,往他兄弟的腰上捅了一刀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想到他那位兄弟現在還正在緊急的救治中,何來這心裏頭便是越想越火大。
而感覺到他帶著火氣的目光,夏唯一很自然的把視線轉在了他的身上,用眼睛上下掃描的一會兒,而後又哼道,“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把我腦袋敲暈的人就是你吧?”
“就是我又怎麼樣?”何來終於忍不住的冷冷的開口道。
“不怎麼樣。就是想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一個紳士的男人。”夏唯一揚起嘴角,有些諷刺的笑了笑,說道:“看你這樣子,肯定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吧?也對,連我這樣一個女人你都下得了手,那天天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還得更倒黴?現在這社會的女人都知道,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是堅決不能要的。”
何來實在繃不住臉了,一身隱忍不住的火氣,叫道:“森哥……”
如果森哥現在同意,他一定會上前去一巴掌拍死她。
媽的!他老婆當初可就是因為他喝醉酒會打人,才會跟他鬧離婚的,這就是他的痛腳,她竟然也敢戳,簡直不要命了不是?!
鄒進森以眼神示意他,“行了,穩重一點,才這麼小的事情,要那麼大動肝火做什麼?”
何來臉色鐵青,恨恨一咬牙,這才又隱忍著沒有發作。
鄒進森的視線依舊落在夏唯一的臉上,深沉的眼微微眯了起來,別具深意的道,“小丫頭挺讓我意外的,看來夏東海這些年把你教得很好。”
一般的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隻怕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或是哭得稀裏嘩啦的求饒了,可眼前這個,卻還能如此的鎮定,臉上笑著不說,還反而把何來氣得要動怒。
這讓鄒進森清楚的知道,當年那個在夏東海夫妻倆嬌寵下的小女孩,現在果然是長大了。
至少……
那絕對不是周雪梅所教養的那個女兒能比的。
“你錯了,夏先生這些年可沒有教會我什麼東西,我這都是自學成才的。”夏唯一做出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樣。
語一頓,她抬高眉眼,看著鄒進森轉而問道:“不過話說回來,聊了這麼久,我卻還不知道你這麼客氣的‘請’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她刻意強調著那個“請”字,嗤然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