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莞爾一笑,被她非同一般的比喻逗得忍俊不禁。
夏唯一無視他繼續說:“再像有的人,人前的時候各種裝優雅,到了人後時卻是挖鼻摳腳剔牙擦屁股,你見了是不是也會膈應?”
顧亦然忍不住的笑:“是,你說的都對。”
夏唯一轉而又說道:“當然,我跟以上兩種情況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道理卻都差不多。你對一個人掏心掏肺的好,那個人卻轉身就跟你最討厭的人好上了,這同樣也會覺得膈應的。隻不過,我現在真正膈應的是,當初為什麼沒有把眼睛擦亮一點?這世上並不是對你稍微好一點的男人,就有可能會成為你的騎士,也還有可能是路人。”
她說的這番話純粹是突然有感而發的,曾經在她的心目中是真的把淩紹宇當做了騎士,可事實結果證明,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當是陌生人的好。
“你以前把淩紹宇當騎士?”顧亦然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音調被無意中抬高,顯示出了濃濃的不滿與鬱悶。
夏唯一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話有點多失言了。
這麼小心眼的男人要知道她以前把淩紹宇當騎士看待,這心裏頭得有多酸啊!
看著他的眼睛很危險的眯起來,她微微撇開視線,不甚在意的說:“沒辦法啊,誰讓我真正的騎士跑到太平洋對麵去不見人影了,所以我隻能在身邊找個人湊數了。”
顧亦然噎了噎,雖然知道現在再來追討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可心裏還是覺得無比心塞。
“那你說,你真正的騎士是誰?”
“這還用問,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顧亦然先生嗎?”她拖長了聲音,故意往前傾著貼緊他的身子。
顧亦然麵不改色的說:“錯了。”
“哪裏錯了?”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他忽然抵著她的額頭,貼著她的臉頰,嗬著熱氣輕輕的跟她說:“騎士能跟公主在一起嗎?真正跟公主相親相愛幸福一生的人是王子。不過,你現在已經是女王陛下了,那我就繼續做皇夫好了。”
“原來你也看童話故事的?”她忍著笑,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允許你既當王子又當騎士,還有皇夫。”
“看來我應該要謝女王陛下榮恩了。”他高高的揚起眉宇,親了她的唇瓣。
夏唯一這回終於是笑了,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發生爭執,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回酸醋,這都是因為一個已經毫不相關聯再沒有任何瓜葛的人。
她想了想,捧著顧亦然的臉說:“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再鄭重的說明一次,省得你以後老是亂吃飛醋。”
“嗯,你說,你聽著。”
“我隻說這最後一次,以後都不再說了。”她看著他,很認真的說:“對於以前的事情相信我們心裏都有很多的遺憾,可這畢竟已經成為了無力改變的事實,再遺憾也是沒有辦法。”
“曾經的時候,我也以為自己對淩紹宇的感情是真的喜歡,後來經過反思我才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別人經常都說,喜歡一個人是不僅要喜歡他好的一麵,也要喜歡他不好的一麵,可我對淩紹宇顯然不是這樣的。”
“我看上的是他身上好的一麵,卻根本接受不了他不好的那一麵,因為我把這樣的一個人幻想化了。溫柔,體貼,對我好,會關心我,會嗬護我……這些都是我心目中最想要最渴望看到的,所以,我其實根本就是把他想象成了心目中的那類人。而這類人,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停頓了下來,靜靜看著他,專注的看了他良久。
“怎麼不說了?”他也一直在看著她,目光過於專注,卻毫不掩飾。
她微微恍惚了一瞬,忽然就笑著說:“已經說完啦。”
“真的確定說完了?”
“不然你還想聽什麼?”
她露出一臉的笑意,卻有一絲俏皮。他眼神深邃的認真看著她,一字一字說道:“當然是說……你把那個人當成了誰的影子?”
“你那麼聰明,還會猜不出來?”
“不,我更想聽你親口對我說。”
夏唯一聞言止不住愉快的笑了起來,一雙光彩橫溢的眼睛裏笑眯成了兩條細縫,在迎上他幽深的雙瞳的一刻,足夠輕易的對他說——
“是,那個人就是你。”
在這個世上,隻有他才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對她溫柔,對她體貼,關心她,嗬護她,愛著她……永永遠遠。
他是——顧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