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拉著秋千兩邊的鐵鏈子,她踮起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蕩。
隔了一會兒,她要等的米小兔還沒有拿酒來,倒是另一個女人先來了。
夏唯一隻不過是稍稍轉動了下目光,便就看到了蘇蔓突然前來的身影,正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而她會有所感應,全是因為蘇蔓此刻盯著她的眼神太過有攻擊性了。
要知道人對於仇視的東西,一向都會產生本能的感官意識。
就比如現在,蘇蔓那眼底裏的怨毒簡直恨不得要立馬上前撕碎了她。
夏唯一淡淡掃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悠哉悠哉的蕩秋千。
可蘇蔓緊瞪著她,確實恨得眼珠子都紅了。想起剛剛所受到的屈辱,她真的想要把夏唯一千刀萬剮。
終於控製不住滿腹的怨恨與惡毒,她快步走上前,恨恨的質問道:“你今天晚上為什麼要來這裏,為什麼要來參加淩家的壽宴?”
夏唯一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甚至正眼都沒看她一下。
蘇蔓怒不可遏,衝到她麵前:“夏唯一!”
秋千驀地停滯,夏唯一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伸起的那個巴掌,“你敢碰我一下試試看?”
蘇蔓的右手在半空中顫抖了半晌,最後緊握成了拳頭放了下來,可眼睛裏的恨意半分不減,那握緊的手,指甲都快要扣進肉裏去了。
夏唯一看她這麼沒膽,冷笑一聲:“真孬!”
她從秋千上站起身來,這麼平行和蘇蔓麵對麵的站著,身上的氣勢也都出來了。
“不是你開口一問,我就必須得回答你的,我還有保持沉默的權利。”她冷冷的說完,準備越過她走人。
可身子剛擦過肩,就被蘇蔓揪住了:“話還沒有說清楚,你不允許走!”
“嗬,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夏唯一斜睨著她,毫不客氣的諷刺道,“趕緊放開手,不要弄髒了我的衣服。”
那話語中濃濃的不屑,眼神裏更是鄙夷,蘇蔓被刺激得怒火中燒,發紅的眼睛轉而就快要噴出火辣來。
夏唯一毫不畏懼,嗤笑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這是我的自由,我為什麼會來參加壽宴,那也同樣還是我的自由。你沒有資格問,更沒有資格管,懂麼?”
末了,她猛地用力掙開糾纏,將蘇蔓的手甩得狠狠晃了一下。
隻是再低頭看著那被揪住的位置又不禁微微皺眉,旗袍上有個明顯的褶皺印子,她心裏有些不開心了,這麼好的衣服,還是顧亦然送給她的衣服,這下子怕是要扔掉了。
蘇蔓大怒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一個空有一張臉蛋的花瓶,憑什麼那麼目中無人?”
夏唯一終於轉過身來再麵相著她,譏笑道:“就憑我是夏東海的親生女兒,而你不是,這一點夠嗎?”
語一頓,她繼續道:“可就是花瓶,我也比你有資本的,所以……你想妒忌也沒用!”
蘇蔓氣得身子打顫。
即使心中恨意滔天,但這些話還是毫不意外的打中了她最弱的關節。
就因為她不是夏東海的親生女兒,就因為她不是夏家的繼承人,所以便可以隨便瞧不起她,隨便羞辱她麼?這些人憑什麼,她們憑什麼?!
她惡狠狠的瞪著夏唯一,嘴裏的牙齒幾乎都咬得咯吱作響,麵部更是顯得猙獰。
為了參加今晚的壽宴,她從一個禮拜前就開始做好準備,心中滿懷期待,一直期盼著能在今晚的壽宴上大放異彩,讓淩家人真心實意的接受她。
可結果呢……
她等來的隻有屈辱與羞憤。
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打臉,更沒有像今晚這麼顏麵無存的一天,這些都是因為夏唯一,就是因為這個賤人。
夏唯一這個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就絕對不會發生今晚的事情。
她想起剛來的時候,還在會場裏和紹宇出雙入對,還引得不少貴賓心生羨豔。可壽宴過後沒多久,紹宇就被人遣走了。
然後,淩夫人親自找上了她。
她原滿心以為,淩夫人叫自己出來談話,肯定多少是認可自己的,所以按著媽媽早就囑咐過的話在淩夫人麵前做足了姿態,就是想給淩夫人留個好的印象,讓她真正的接受自己和紹宇在一起。
她在大人麵前早就將乖巧懂事聽話溫柔的好形象扮演得得心應手,今晚在淩夫人麵前更是好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