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過的吸了口氣,眼眶裏酸澀而灼熱,便伸手揉了揉。
顧亦然把她拉到身前,一個轉身,她竟就坐在在他的腿上。
夏唯一立即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還是被他摁住了。
“你真要是生氣,拿我出氣就好,你想咬哪裏就咬哪裏,我絕對乖乖的站著不反抗,可是你不要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氣壞了……”最心疼的人還是我!
顧亦然盡量輕聲的說,一手摟在她的腰際上,一手幫她看眼睛。
夏唯一呆呆的看著他,心想著這真正惹她生氣的人又是誰?
看吧,他就是這麼有本事!
顧亦然忽然歎了口氣,幫她把散落的頭發放好後,勾起唇角慢悠悠的說道:“但我有一句話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結婚照才是最適合收藏的照片。”
又提這事?
夏唯一羞惱的瞪他。
顧亦然滿臉無辜:“你剛才真是誤會我了。”
夏唯一的臉又快要繃不住了。
“有時候我也覺得很委屈啊……”他拿起她的手指用牙齒輕輕啃了啃。
她嫌棄的咕噥:“……髒死了。”也不知道是說自己手指髒還是說被他啃的髒。
顧亦然又愛又恨,聽著她的話,反而舉起另一隻手再啃。
可這一回,他心裏卻是真的感覺到委屈了。
“夏唯一,我在國外留學了那麼久,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的境況?”他忽然出言控訴道。
他自從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拍過照片,以前的時候都是和她一起上鏡頭的,沒有她在身邊,他感覺什麼都不習慣。
他剛才還以為她認真看完那些相冊,應該就會試著問他,問他那沒有沒有她在身邊的幾年裏過得怎麼樣,即使不是正麵詢問,也該會旁敲側擊一下,可是結果沒有,她什麼表示都沒有。
在離開的那三年多的時間裏,他每天幾乎都發了瘋似的想她,甚至為了能夠早點畢業回來見她,拚命努力的將四年的學業縮短成了三年。但似乎……她卻是一點都不想念他,更沒有關心過他。
夏唯一聞言哼了哼,半嘲半諷的道:“那麼多年連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想必在國外過的很樂不思蜀吧,我再去關心你,豈不是顯得很多餘?”
“誰說我一次都沒有回來過?”顧亦然下意識的反駁道。
夏唯一微微一愣:“什麼時候?”
那個時候,正是他們關係最差勁的時刻,她自從那次被他趕走之後就鮮少來顧家,後來更因為自己失言沒有和他一起出國,而不敢再見到他。
所以,在他在國外的那幾年期間,她幾乎沒有再踏足過顧家,逢年過節時都隻是打電話問候。而每每與顧媽媽聯係時,顧媽媽都少不得在電話裏向她抱怨,說他們家那個臭小子跑到國外就把家給徹底忘記了。還說,他們家臭小子不回來,唯一寶貝也不來家裏玩了……
因此,她也才知道,顧亦然在那些年竟然從來都沒有回過家裏。
“顧媽媽說你一直沒有回家。”她不忘在後麵補充。
顧亦然很不以為然道:“隻是沒有回家,並不能說明我就沒有回來過這裏啊!”
夏唯一有點不明白。
回家和回這裏有什麼區別嗎?
顧亦然抱緊她,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沉默了一瞬,才說道:“我曾回來過三次。”
夏唯一微微皺眉,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顧亦然專注的看著她,眼神忽然變間得有些複雜,讓她完全看不透其中蘊含的什麼情緒。
他的麵色很平靜,但是卻讓她感覺到隻是表麵平靜而已,至於其內是隱藏著怎樣的心思,她還是無法洞悉。
顧亦然將臉貼在她的臉上,微涼的皮膚給她燥熱的臉頰帶來一絲舒爽,輕輕摩挲了一陣,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下一刻,便聽到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那三年裏,我其實每年都回來過一次,不過,我並不是回家,而是去你的學校看你。”
夏唯一頓時愕然的瞪大眼睛。臉上的神色有吃驚,有錯愕,還有淺淺的不敢置信。
“你……你不會又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她猶豫著道。
顧亦然每年難得回來一次,竟然不回家,反而是去看她?
這怎麼可能?
他那個時候不是正該最討厭她的麼,那還特意去學校看她做什麼?
她簡直無法理解他這樣的行為!
聽到她話語裏懷疑的口氣,顧亦然無奈歎口氣,感慨萬千的道:“果然啊……人一旦失信,就真的很難讓人再信任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