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更是迷糊的看著她,心想就算換了衣裳,她也不像算命的。
男人本不是來算命,隻是為了避人。既然那人走了,他起身對她禮貌淺笑,轉身離開。
都已經編了一大堆廢話,見男人走了,她也起身離開。白拿了一錠銀子,剛好下館子。
隨便進了間館子,找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順便打量外麵街道上的風景。不遠處有個私塾,孩童讀書聲朗朗入耳。小兜也跟著丫丫起來,模樣看著甚是可愛。她不禁一笑,捏了下她的小臉。
之前讓店小二削些蘋果過來,剛好上菜的時候一起送來了。她有些餓壞了,拿了塊蘋果讓小兜自己啃著,她則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別看館子又小又不起眼,沒想到菜的味道還可以。
正埋頭苦吃,樓梯口傳來一個男人溫柔的聲音,“神算,是你啊,真巧。”
她疑惑抬頭一看,是剛才的男人。剛才沒仔細看,此時一看,覺得男人長得有些好看。男人大約二十五六,穿了一件青灰色袖口繡有雲紋的袍子,左手拿著一把精致的紙扇。唇紅齒白,白白淨淨,是那種典型的南方男人。笑容溫暖,富有感染力。
衣著方麵,南北也大不相同。北方人喜歡在袍子袖口繡金線之類的,而在蘇南人跟喜歡在袖口繡雲紋之類,更是人手一把紙扇,突顯文人氣息。
男人走到她麵前,淺笑禮貌道,“我能坐下嗎?”
她看了眼空空蕩蕩的二樓,那麼多位置不坐,偏偏要拚桌,鬼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不過吃人的嘴軟,沒男人打賞,她哪能大吃大喝一頓。
想著,淺笑點頭。
男人回了聲淺笑,在她對麵坐下。不敢多做打擾,叫來店小二,點了幾個簡單小菜。
男人的菜上桌,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打算結賬離開,男人突然道,“神算不是要給我算命嗎,這時候還算嗎?”
“算。”
黎綰青坐了回去,“公子要問姻緣還是前程?”
男人搖了下手中紙扇,想了想,道,“姻緣。”
一秒神棍上身。黎綰青快速掐指算著,突然看著男人,煞有其事道,“公子眼帶桃花,麵有笑窩,乃是桃花運之相。我算了下,一月之內,公子定紅鸞星動,姻緣近咯。”
男人如水的目光盯住她,突然湊近一分,勾唇一笑,“近?是有多近?”
本以為是斯文書生,此時一看,倒多了幾分登徒浪子的樣子,讓她心生厭惡。
男人突然坐直身體,搖了下紙扇,淺淺一笑道,“果然是你。”
這一笑,又恢複了之前陽光溫暖的鄰家大哥哥。而她此時更在意的是男人那句話,果然是你?聽語氣無比熟稔。可是無論怎麼看男人的臉,都沒有任何印象。
視線落到他手中的紙扇上,落款處有枚印章印,很眼熟。
男人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有視近怯遠症,剛才不是有心冒犯,隻是想確認是不是你。”
視近怯遠症,就是近視的意思。
可她還是聽得一知半解,突然想到那印章印是孤宿白的。也就是說,這扇子是孤宿白所有。要麼是孤宿白送給男人的,要麼是男人搶去的。
孤宿白的敵人比朋友多,她警惕看著男人,“你是誰?”
男人淺淺一笑,“喬玉書。”
“蘇南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