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衝也有五六分醉意,惱怒的拍桌而起,“你這麼說,難道采1花大盜的事情和我爹爹有關!!”
趙時喝了口酒,懶懶扯了下嘴皮子,“下官可沒這麼說,吳公子也千萬不要誤會……”
“剛才你話裏分明是這個意思!”
“有嗎?下官喝多了,也許不小心說錯話了……”
“趙時你這個老東西,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
趙時惱怒拍桌而起,惡狠狠瞪著吳衝,“吳衝!你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鬼,憑什麼敢這麼跟我說話!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我早教訓你了!不知死活的玩意,喝多了兩杯馬尿就敢跟我大呼小叫!你回去告訴你老子,我趙時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別想賴我的賬……”
邊上的賴師爺驚出一身冷汗,急忙過來架走趙時。
吳衝歇斯底裏咒罵幾聲,餘怒難消,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通亂砸,嚇得旁邊桌的賓客慌張逃了。
黎綰青則安靜吃菜,她要的就是讓吳滿和趙時互生疑竇,互相猜忌,狗咬狗。
這頓飯吳衝吃得火冒三丈,出了趙府還在罵罵咧咧。黎綰青吃得還算滿意,畢竟這幾天吃得很糟糕。倒是陸無離,一直沒說過話,像是在想什麼。
剛要上馬車離開,杭天宏騎著馬兒過來。吳衝突然停下,過去和杭天宏打招呼。兩人年紀相仿,似乎是朋友。
黎綰青心頭一緊,如果杭天宏把她的身份告訴吳衝,事情就麻煩了。
不一會兒,吳衝回來,杭天宏對著她禮貌淺笑,之後進了趙府。
看來杭天宏並沒有把她老底揭出來,之後三人上馬車,回城外小公館。
吳衝真的喝得有點多了,在馬車就睡著了。到了小公館後,被下人們扶到後院廂房休息。一群人盯著,黎綰青和陸無離不好直接走,隻好先進去,打算找機會再離開。
回到之前住的廂房,黎綰青關上門,走到桌邊坐下。見陸無離還在蹙眉沉思,她疑惑道,“你在想什麼?”
陸無離挨著她坐下,眉頭深鎖,道,“吳滿身後還有人——”
黎綰青道,“當時你那封信是誰寫給吳滿的?”
陸無離搖搖頭,“信上沒有署名。吳滿已經是安州知府,誰又能差使的動他?”
想不通的問題,她也懶得去想。有些犯困的伸了下懶腰,拉扯到右手腕的傷口。傷口又裂了,鮮血直流。
陸無離急忙取懷中帕巾遞過去,她感激淺笑接過,小心擦拭傷口。她已經很小心,但總是不經意會扯到傷口。此時右手腕又紅又腫,金蠶絲嵌在肉裏,稍稍用力都會疼。
陸無離苦笑道,“你還對我笑,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受這種苦。”
草草處理了下傷口,她見天色差不多了,一聲“走,回山洞”,帶著陸無離往外走。
想起解除金蠶絲,她就會離開,陸無離又不舍得。甚至想著,用金蠶絲將她困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多好。
趁四下無人,二人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向山洞疾馳而去。
終於在黃昏時分,趕到山洞外的山林。馬車不好進去,二人隻好步行進去。來的路上,黎綰青已經說服陸無離,放少女們回家。山洞總歸不是棲身之所,那群少女也不會照顧自己,不如將她們送回家人身邊。
突然間看到上空冒起濃煙滾滾,像是從山洞方向傳來。陸無離心頭一緊,抓住黎綰青肩頭,快速縱身淩空趕去。
到了一看,果真是從山洞裏冒出來的,還伴著隱隱火光。
陸無離頓時慌了,想衝進去,黎綰青拉住他。看著從山洞裏源源不斷冒出的濃煙,柳眉緊鎖,道,“煙這麼大,她們沒燒死,也嗆死了。”
即便她也不想說這麼殘酷的事實。
陸無離癡癡苦笑,他本意是想救少女們,沒想到害了她們。一想到十一條無辜鮮活的生命,喪身大火中。他自責的一拳打在山洞上,手背破損出血,卻感覺不到疼。或是和被活活燒死,或者嗆死的少女們比起來,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等到濃煙漸漸小下來,黎綰青打濕帕巾遮住口鼻,也遞給陸無離一條。
陸無離迅速綁好,之後二人走進山洞。
做好了看到少女們被燒死的慘樣,結果到了山洞裏麵一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黎綰青拿下帕巾,聞了下,“沒有燒焦的氣味,發生火災的時候,山洞裏沒人。”
陸無離欣喜若狂,鬆了口氣,“還好她們沒事……”
黎綰青不這麼認為,眉頭愈發深鎖,道,“可能和你想的相反。少女們不會自己離開山洞。山洞隱秘,是誰找到這裏帶走她們?”
陸無離一愣,“是吳滿和趙時的人!”
落到吳滿和趙時手中,少女們的下場比死更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