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極正站在一個賣古董小物件的攤前挑選,剛好買下一件小玩意,被她後麵一拍,手裏的錢袋掉在地上。
她盯著地上的錢袋,疑惑蹙眉,“你這錢袋看起來好眼熟——”
蕭庭極撿起錢袋,快速揣到懷中,盯著她,沒了往日的笑容,冷冷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想起來了,是孤宿白的!而且是孤宿白被夜王搶走的那個!
難道……
蕭庭極就是夜王?!!
哪怕心裏驚濤駭浪,她強作鎮定,笑笑道,“剛從煙雨台出來。沒事了,你繼續逛街買東西,我先回府了。”
轉過身的時候,猛呼了口氣。豈料身後傳來蕭庭極的聲音,以及跟來的腳步聲,“沒什麼好逛的。剛好咱一起回府。”
心髒幾乎提到了喉嚨口,她極力笑得自然些,可似乎也不是太自然,“好,一起。”
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鍾子憐篤定殺死傅挽笙的不是夜王,因為當時蕭庭極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不是他。回想那天,‘夜王’沒有說話,而且使出的冰刃看似華麗厲害,其實是花裏胡哨。稍有些內功修為的人,都能輕易使出。
不過當時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挽笙身上,所以沒想到這點。那人假扮夜王殺死傅挽笙,目的是為了嫁禍夜王。而蕭庭極一直住在侯府,很有可能就是他暗中給鍾子憐治療解毒。
相比這些,讓她驚恐的是,蕭庭極竟然就是夜王?!
轉念一想,興許錢袋是蕭庭極撿到的。他怎麼看都是個遊戲人間,到處留情的廢柴王爺,怎會是夜王??
這是蕭庭極忽然道,“你的臉色不太好?”
她驚了一下,強作鎮定,道,“我和年太妃見過幾麵,她又是小羨最親的人。聽到她遇刺身亡的消息,心中不好受。”手心全是冷汗。
蕭庭極刻意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聽說凶手是宮中一個侍衛,因為年太妃棒打鴛鴦,拆散他和一個宮女。因此他懷恨在心,刺殺年太妃後,當場自盡。不過顯然是有人在幕後指使,你怎麼看?”
她不想看,也不知道怎麼看,隻想盡快甩掉他,可是他一直緊跟不放。
“應該是。”
說著加快腳步。感覺蕭庭極沒跟上,正鬆口氣,身後傳來蕭庭極的聲音,“你東西掉了。”
對夜王的恐懼太深,她不敢轉身,“你幫我撿起來不就好了。”
“我撿起來了,你不好奇錦囊裏寫了什麼?”
她這才發現錦囊不在懷中。這幾天忘性大,前一刻還記得要打開錦囊看看,後一刻便總因為某些事,忘了這件事。以至於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錦囊裏寫了什麼。
這時蕭庭極繞到她麵前,把錦囊裏的紙條展開給她看。
紙條上隻寫了寥寥幾個字,卻驚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蕭庭極勾唇邪魅一笑,卻是讓人不寒而栗,“上麵寫了什麼,能不能讀給我聽下?”
她驚得麵上全是冷汗,瞪大眼睛看著蕭庭極。
“肯定是你寫給孤宿白的情書,不然你怎麼會不讀給我聽。那我自己看好了。”
說著,蕭庭極把紙條轉到自己麵前,讀了出來,“切記小心,五王爺是夜王——”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你真的是夜王?”
蕭庭極簡單明了的“嗯”了聲,突然眼睛笑成了月牙。右手微微用力,紙條碎成碎片,被風帶走。忽然湊到她耳邊,一貫慵懶道,“怎麼辦,被你發現了,我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猶如惡魔低語,一聲聲重擊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