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皇後做了個讓人更意外的事情。一道懿旨,把西營歸於劉江統領,南營歸於仇如烈統領。明知劉江是皇帝蕭洛先的人,而仇如烈是項啟洺的門生。讓這兩人統領京都城防,無異於把京都讓出去。
而須子和老鬼的飛鴿傳說,說遼北右軍撤回原地。
不得不說,完全看不懂他們母子倆想玩什麼。
難道皇後累了,不想和自己的兒子鬥,打算把朝政交給太子蕭庭燁?而蕭庭燁知道皇後的心意後,所以才讓遼北右軍撤回原地?
黎綰青心裏卻是一句,別逗了。
試想皇後用了二十多年,踩著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和屍體,才站到到這個位置,她怎麼會輕易把政權交出來。皇後是那種‘親生兒子不如近身錢’的那種人,對枕邊人尚且軟禁,對親生兒子也是警惕防備。毫無親情可言,一心隻想做女皇。
知母莫若子,蕭庭燁清楚自己母親是怎樣的人,才會不惜和她開戰,想拿到政權。
什麼母子情分,不過是爾虞我詐。皇後心甘情願將政權交給太子,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原本以為要開戰,結果一下子平息了,眾人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
隻是黎綰青隱隱感覺,不過是暴風雨到來前的平靜,假象罷了。
該防守的還是該防守,該警惕的還是該警惕。須子和老鬼還是監視遼北右軍,莫羨也派了人監視太子府。至於宮內,年太妃的人也盯著皇後。
奇怪的是,接下來幾天,三方皆沒有動靜,似乎真的是她多慮了。
想起鍾子憐來侯府也有幾個月,剛好煙雨台送來一塊上好料子,天氣又轉涼了不少,想給鍾子憐量身做身衣裳。剛走到鍾子憐住的廂房附近,看到鍾子憐行色匆匆走過,而他走到方向,是往後門而去。
若說鍾子憐要出去,也會走侯府大門,怎麼會走後門?而且還是趁人最少的點,偷偷摸摸從後門出去。
黎綰青一路不遠不近的跟著,見鍾子憐來到城北的一座宅院前。似暗號般敲了三短三長的門,之後宅院裏的人開門讓他進去,隨後關上門。
想起鍾子憐在京都並無朋友,除了澤淵侯府,就是煙雨台。這處宅院,隱藏在街道深處,連她都沒來過。鍾子憐又是怎麼知道這裏?他來這裏見誰?又是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
帶著一連串的問題,黎綰青找了處沒人的牆頭,縱身落到院子裏。
宅院裏比她想象的富麗堂皇,青花磚,琉璃瓦。玉做盞,金漆柱。一景一物,一草一木,盡顯奢華氣派,主人家的身份定不簡單。
天色漸黑,她尋著說話聲,躡手躡腳找過去。來到花廳外,躲到窗戶下偷聽。花廳裏麵沒有點燈,黑漆漆一片。聽聲音,裏麵至少三人以上,其中一個是鍾子憐。
裏麵的人故意壓著聲音說話,很輕,聽不清楚。
而那個被鍾子憐喚作‘於剛’的男人,像是蕭庭燁宴席當天,救她的黑衣人甲。之前一直猜測他們身後的老大是誰,難道是鍾子憐?
這個猜想太過可怕。無論他們是敵是友,在她心目中,鍾子憐就是個單純善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怎會是一個組織的首領??
難道一直困惑她的那股勢力,真的是鍾子憐??
花廳裏的人似交談完了,傳來出來的腳步聲。她急忙閃到樹蔭中,屏氣凝神看著從花廳裏出來的幾人。她認出於剛的身形,真的是那天的黑衣人甲。除了鍾子憐和於剛外,還有一個蒙臉黑衣人。
他走在最前頭,腳步輕而沉穩,是個武功高手。
三人剛走到院中,忽然從牆頭各處落下來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他們。二話不說,拔出鋼刀,雙方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