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黎綰青忽然砸來一團夾雜著草屑的泥巴,正中男人甲的臉。
男人甲早是驚弓之鳥,以為是中了什麼暗器,嚇得驚叫一聲放開她,拚命擦著臉。還沒叫幾聲,被射來的氣勁射穿腦門。身子猛地一顫,向後摔到河裏,霎時河麵渲染出一層猩紅。
看著到來的孤宿白,黎綰青努力勾唇笑了笑。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緩緩向旁邊倒去。
孤宿白快速落在她身邊,伸手接住她,順勢橫抱起。親了下她的額頭,好燙。眉心陡然一緊,縱身淩空而去。
之後趕到的逐風,則把宋綠腰暫時帶回侯府。
澤淵侯府東跨院,天未亮,一切歸於死寂。偶有幾聲鳥鳴,不擾世人的清夢。
黎綰青猛地驚醒坐起,捂著肚子,滿臉驚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隻待一雙溫柔大手將她摟到懷中,溫暖讓她漸漸冷靜下來。呆呆轉頭看著孤宿白,還是那句話,“我的孩子沒事吧?”
孤宿白親了下她的額頭,讓她枕在自己肩頭,溫溫道,“我們的孩子沒事。”
像是吃了一記定心丸,黎綰青再次昏睡了過去。
孤宿白看著無比心疼,小心扶她躺好,為她蓋上被子。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輕出了廂房。
須子和老鬼在院中等了一夜沒睡,見他出來,二人急忙圍過去。
須子看了眼廂房,又看著他,滿臉擔憂,道,“爺,夫人怎麼樣了?”
孤宿白搖搖頭,回想昨晚之事,仍是心有餘悸,下意識攥緊雙拳。見隻有他們二人,開口問道,“逐風呢?”
老鬼道,“逐風去查設計害夫人的人了。”
須子憤怒說道,“誰人膽子那麼大,竟然設計害夫人!若讓我知道,定將他碎屍萬段!”
孤宿白若有所思的看著天邊的魚肚白,眉頭一時無法舒展。“”
須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道,“雖說此次夫人肚中的孩子沒事,但夫人的身子出奇的虛弱,似乎是被人長期下——”
須子沒有說下去,孤宿白卻明白了,有人在害她。她的日常飲食由他親自監督,沒有問題。不是出在飲食上,那會是哪裏?
難道是……!!
孤宿白突然神情嚴肅道,“把李濤找來!”
須子和老鬼不明就裏,不過乖乖照辦,老鬼去把李濤叫來。
自打黎綰青進門後,李濤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一個侯府管事,還不如端茶送水的下人。一早起來,聽說孤宿白要見他,以為是什麼好事,便滿心歡喜的隨老鬼去見他。剛要行禮作揖,豈料孤宿白突然開口問道,“夫人房中的熏香何時換的?”
李濤想了想,恭敬作揖回,“大約十天前,當時夫人房中的熏香用完了。剛好當時府中熏香也用完了,我便從庫房中拿了些過來……”感覺孤宿白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李濤頓了下,弱弱問道,“侯爺,是不是熏香有什麼問題?”
果然換了。孤宿白記得前幾天去找她,便發現她房中的熏香氣味不同,看來是熏香的問題。
孤宿白道,“庫房的熏香從何處來?”
即便孤宿白什麼也沒說,但李濤這個老狐狸感覺要出事,頭埋得更低了,聲音也更輕了,“熏……熏香是同太子府的禮物一同送來的……”
話音剛落,孤宿白臉色巨變,轉身大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