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依你的意思呢?”
“臣也想這麼問。既然陛下龍體無恙,為何稱病不上朝?這幾年,朝野大亂,人心惶惶。不少忠臣義士,慘遭迫害。俞元帥忠心為陛下,卻也落得造反謀逆,將株連九族的下場。俞元帥一生將熱血獻難於朝廷,忠於陛下,陛下又於心何忍……”
“朕確實涼了那些忠臣的心。但是,很多事,朕也無能為力……”
“你是皇帝,天下你最大。如今朝政大亂,你這個做皇帝的,卻躲在宮中,稱病不上朝。你可想過滿朝忠於你的大臣,想過你的天下百姓!”
“丫頭,不得胡言!”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被她這麼一質問,孤宿白啞口無言。
既然已經開了頭,她也顧不得許多,打算豁出去了。
“俞元帥最錯的是,忘記一個臣子的本分,一心顧念和你的兄弟情誼。明知道如今是皇後和太子把持朝政,他卻還異想天開,想將朝政交還到你手中。他連身家性命都不要,一心隻為了你!”
孤宿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對蕭洛先不敬,隻有死路一條。
氣氛霎時凝固,蕭洛先的臉色更是凝重無比。
後知後覺怕了,畢竟她把皇帝當兒子一樣訓。
正以為完了的時候,蕭洛先卻忽然鼓掌,看得她是一頭霧水。
“怪不得連太妃都對你讚不絕口,你的確與眾不同。”
不禁偷偷長出一口氣,“陛下謬讚……”
“不過你可知,你差點已經死了。”
說話間,蕭洛先眸子一沉,眼中危險顯露無疑,儼然像換了一個人。
孤宿白見事情不妙,急忙擋在她麵前,“陛下,是臣管教無方,才讓夫人衝撞了陛下,請陛下……”
“瞧你緊張的,朕像那種動不動就亂殺人的昏君嗎,哈哈哈。”
她頓時一臉黑線,什麼感覺都沒有。心想蕭洛先陰晴不定的樣子,真像蕭庭燁。
“冠英闖下的是造反死罪,即便朕出麵,也無力改變他的死罪。方才若不是秦陽及時攔住你們,隻怕你們也要落得下死牢的下場。宿白,你向來冷靜,怎這次如此衝動?”
其實孤宿白不說,蕭洛先也沒有,皇後和太子消滅了俞冠英,下一個便會輪到他們。
蕭洛先隻恨自己,五年前一時大意,連身邊近身都被皇後換了都不知。自身難保,隻能眼睜睜看著朝政落到皇後和太子手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寢宮,做一個每天寫詩作畫的閑人。
“陛下,既然您沒事,可以振臂一呼。把朝政從皇後和太子手中奪回來。”
孤宿白搖搖頭,眉頭深鎖,“皇後娘家是靠山王,朝中很多將領,都是靠山王的門生。這幾年,朝中大臣大多歸附皇後和太子。隨著俞元帥事敗被打入死牢,如今兵權也落到了皇後和太子手裏。”
“宿白說得對,如今朕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那皇後為何不……”
想想沒敢說出口,蕭洛先卻懂了她的意思,癡笑道,“皇後想留著朕,讓朕看著,她是如何奪走朕的天下。”
“你不愛她,可是她很愛你。”
蕭洛先看著她一愣,慘淡苦笑,“你很聰明,也很像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