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達一行人住在客棧二樓走廊盡頭的廂房,自進去後,便沒了動靜。
無非是比耐性的遊戲。
果然。
剛入夜,黃達一行人換上黑色夜行衣,以夜色為隱,匆匆往城外而去。
她和姚白間從柱子後出來,默契對視一眼,尾隨而去。
夜風微涼,黃達等人速度快也就罷了,姚白間的速度更快。被她跟不上,幾次放慢速度等她。
一直到跟著他們到了城外一處水壩邊,兩人落到草叢裏。
借著月光一看,黃達一行人正站在水壩上。
黃達對著四周指手畫腳,對手下說著什麼。
像是在分析地形,更像是在踩點。
可是,黃達這種人無寶不落,怎會選擇這種,商隊和鏢局都不走的小路。
而且看樣子,更像是在預謀一個大案子。
過了大半個時辰,黃達一行人動身回客棧。
她和姚白間也動身回去,不過這次是月下信步。
“你的輕功進步不少。”
“你應該直接說,你太弱了。”
她有些自嘲,想起離開侯府已一天一夜,不知孤宿白怎麼樣?是不是正在大發雷霆?是不是正派人到處找她?還是已經根本不想見到她……
她想了各種可能,反正沒一種是好的。
“短短一月便有如此進步,老混蛋這個師父不錯。”
“他又不是我師父。”
“是相公才對。”
姚白間說著刻意用餘光打量著她,月光下,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杏眸帶著些許慍色,嘴角垮了下來。
像隻生氣的小貓,慵懶中帶著幾分炸毛。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和他沒你想的那麼好。”
說著,她加快腳步,把姚白間甩到身後。
想起昨日孤宿白脫口而出的溫蜀緒,想來之前他也不過是裝作不在意。
畢竟有十幾年的感情,人非草木,即便他是孤宿白。
嗖嗖。
眨眼間,姚白間縱身輕輕落在她麵前。搖了下手中紙扇,笑笑看著她。
“要不要拜我為師?不隻輕功,其他十八般武藝我都傾囊相授……”
“要做我師父,你還不夠格。”
說著,她繞開姚白間就走。
不過是被孤宿白的事煩的沒心情,不想說話,便隨意找了個推脫之詞。
豈料姚白間較起了真,再一次縱身攔住她去路,微微鎖眉看著她。
“你認為我的武功不如老混蛋?”
“抱歉,我對你們武功誰高誰低,一點也不敢興趣。我隻是不……”
“不想聽到我提起他?”
她怎會承認,哪怕心亂如麻,卻是看著姚白間的雙眼,隨意丟出一句,“你愛提誰就提誰,那是你的自由。不過我要走就走,那也是我的自由。”
說罷她直接撞過去,怒氣衝衝而去。
姚白間揉著被撞痛的肩頭,看著她迅速遠去的身影,不禁無奈淺笑。
“口是心非的模樣,倒是和那個家夥如出一轍……”
翌日。
剛入夜,監視黃達一行人的姚大匆匆推門進來,說是黃達他們出去了。
她立馬起身出去,見姚白間還坐在桌邊慢悠悠喝茶,不免催促一聲,“他們腳程快,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