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無妨,大不了跳到海中逃生。隻是這兩孩子,被突來的情況嚇壞了,哭著喊著要找娘親。
這時海浪呼嘯,直接撲上岸來,衝得百姓紛紛逃散。
“她搗亂祭天大典,惹怒龍王。要將她一起祭龍王,才能平息龍王的怒火!不然龍王會遷怒於你們!”
祭台上的祭師發了話,百姓們瘋了似的,推開官兵,直逼她而來。
看著瘋狂逼近的百姓,她不禁苦笑,心中想著,愚昧無知的人類,真可憐。
“我為魔時,萬物皆可殺。我為佛時,萬物皆殺戮。既然如此,我又何以為佛,不如化身為魔!”
自嘲的笑,充斥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看著躲在身後不斷瑟瑟發抖,淚流滿麵的孩童。她撕下布條,將鋼刀綁牢右手,眸子一沉,冷冷看著衝過來的百姓。
鋼刀剛要落下,卻是以刀背將人打趴。
不是她沒了殺性,而是不想讓這群愚昧無知的蠢貨的血,髒了她的手。
天忽然降下磅礴大雨,迷離視線,這時一支冷箭徑直衝她後心而去。
孤宿白突然現身,抓住冷箭,冷冷掃了眼四周的百姓,“滾!”
百姓被嚇得一愣,紛紛作鳥獸散。
她不禁苦笑,低低道,“你不該出手。”
他沒說話,安靜看著她。
雨好大,打得她有些狼狽。右手虎口處撕裂,鮮血順著雨水不斷滴落地麵,惹得他一片心疼。
“你可知你這一出手,正中了謝知鬆的下懷……嗯?孤宿白?”
他突然抱住她,附在她耳邊,淡淡道,“本侯不知,本侯什麼都不知。本侯隻知道,你在哪裏,本侯便在哪裏。”
霎時心如過電,濕了眼眶。
這一刻,心好暖。
即便冷得發抖。
“不要讓他們走,抓住他們,不然龍王會遷怒大家……”
祭台上的祭師還在鬼吼鬼叫,讓她著實有點頭痛。對著孤宿白淺淺一笑,道,“等我一下。”
說著一路披荊斬棘,縱身躍上祭台,一刀了結了祭師。
“死你個神棍!”
戰鼓聲忽然響起,無數官兵揮舞鋼刀衝了過來。
她不禁轉頭錯愕看去,原來謝知鬆打算在這裏要了他們的命。
突然間無數弓箭射來,孤宿白縱身落在她麵前,一手掃落羽箭。拉住她,縱身落到大樹後,暫保一時平安。
“孩子呢?”
“交給卓然帶走了。”
見她鬆了口氣,他笑笑道,“你似乎很喜歡孩子?”
“我是個孤兒,小時候一直渴望有個人出現幫我,結果沒有。所以當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他們不像我,生命頑強。若沒人幫他們,他們會死。”
她不經意說出了自己的往事,後知後覺嚇了一跳。還好和原主一樣,都是孤兒,不然孤宿白定會起疑。
“你幫了他們,他們安全了,你卻身陷危險,又有誰來幫你?”
“不是還有你嗎?”
“本侯從你這話中,聽出了一絲愛意。不對,是好濃的愛意。”
她不禁哭笑不得,看著他道,“你何時學會了耍貧嘴?”
“自打知道某人心中有本侯之後。”
“那個某人的心真大,竟能放得下侯爺這麼大一個人。”
她打趣道,心卻砰砰亂跳。
這是被表白了?
“別動,你臉上有東西。”
她還沒反應過來,被他吻住。
竟然被這種老橋段給騙了,她既氣又無奈。聽見腳步聲逼近,和孤宿白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默契左右夾擊。
打得官兵們措手不及,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搞定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才是重中之重。
“躲好,本侯去去就來。”
說話間,孤宿白如一道光般射了出去。
打了半天,她有些累了,靠在大樹上,吃痛咬牙解下手中的布條。見虎口處撕裂了大片,傷口往外翻,鮮血汩汩湧出,滴了一地。
撕下布條簡單包紮下傷口,小心探出腦袋。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四周的大爆炸,弓箭手全軍覆沒。
巨大的暴風塵中,孤宿白緩緩走出來。看著她,眉梢含笑,嘴唇微微上揚。
第一次覺得,這個萬年麵癱臉,笑起來挺好看。
“殺光了?”
“一個不剩。”
孤宿白走到她麵前,牽起她的手,眼底無限溫柔。
“夫人,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