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卻不見什麼陽光,頭上的圓形空黑壓壓的,越發顯得令人煩悶。方如卿雖是運轉總綱有所進步,但是剛一見著光,就老是感覺煩悶異常,心裏有時竟是按耐不住的狂躁,方一出屋,就頓覺世間一切令人作嘔,萌發出想要狠狠的飲上幾口鮮血的衝動。
方如卿努力克製住自己的衝動,走到黃沙頭陀裏屋,見黃沙頭陀和流鶴道人都正在盤坐於床上修習功法,也不好打斷,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約莫過了十來分鍾,見他們並無停下的意思,心中煩悶感加劇,他於是摔門回到院內,看見滿園花草,不知哪裏來的一股邪火,狠狠的砸爛了幾顆花草,還不甚解氣,卻又不上來這是為何。
不再在園中逗留,方如卿回到屋內,心想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以前雖是偶爾煩躁,但都是正常情況,卻和今日情景雲泥之別。他盤坐在床,繼續運轉總綱,煩躁稍解,卻依然有嗜血衝動浮現。
正此時,流鶴推門而入,大大咧咧的問道:“崽子,找你鶴道爺做啥,剛剛我和黃沙徒兒正在修練,沒來得及知會你。今日感覺如何,修習可有進步。”
不知為何,方如卿卻感覺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覺流鶴的聲音像破鑼一般在腦內嗡嗡作響,心中煩悶感更甚,他猛然開眼,隻見方如卿雙目一片血紅,周身鮮紅煞絲炸裂般自身體飛出,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單手一撐床麵,雙腿橫掃而出,徑直踢向流鶴。
流鶴本笑意正甚,不料方如卿一腳踢來,正好踢到流鶴腰間,隻聽轟的一聲,流鶴道人被踢得橫飛而出,木頭牆板被砸出一個大洞,方如卿踢完流鶴,躬身於地,雙腳猛地一蹬,快得像離弦之箭,竟不閃不避從房中直掠而出,撞破的木屑飛濺開來。
到了園子中,流鶴正捂著腰還未起身,方如卿並手作刀,向流鶴脖頸鄒然砍出,眼看就要砍中喉結,把流鶴當場斃命,卻突然停止動作,雙眼血紅散去,恢複清醒,呆立園中。
黃沙剛剛從屋中走出,正看見方如卿如同入魔一般襲擊流鶴,他驚叫一聲,疾風驟雨般閃身攔在方如卿前麵,掐訣喚出雙錘,雙手持住,喝問道:“方如卿,你幹嘛,瘋了嗎?”
方如卿這時剛剛反應過來,也是後怕不已。自己怎麼就如此作為了,感覺剛剛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慌忙道:“鶴道人,黃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流鶴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也是雙眼驚駭,來不及想別的,雙手指甲變形,五指成爪,冷冷盯著方如卿:“好強的煞氣。”
黃沙見場下局勢不妙,收了雙錘,問道:“方如卿,到底是怎麼了?”
“黃師傅,我也不知道,今日運轉那總綱結束後本來是想來尋你二人,但是剛一出門,見著就覺得體內戾氣壓製不住,很是躁狂,我便回屋繼續運轉功法,流鶴道人是來關心我的,可我卻好像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後來就自己也控製不住有想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