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點點頭。
牛長壽剛剛所講的,是他此前從未接觸到的知識,比如巫師,比如保持中立的種族。
他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深處,對自己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所以還是保持謹慎一點比較好。
牛長壽滔滔不絕地為他們講解著注意要項:“在阿卡姆,你隻要不主動挑釁其他人,基本就沒事,這裏完全禁止爭鬥和殺戮,一旦發現,就會被周圍的市民聯合起來擊殺,最好的結果,也會被驅逐出去,並永久列入黑名單,再也無法進入結界。”
夏仁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築,道:“那維持秩序的是誰呢?總不能完全靠市民們的默契吧?”
“大部分還真就是靠市民們的默契,不過像有些市民也無法處理,或者不願處理的情況,還是要靠專業的人來。還記得我剛剛跟你的結界嗎,你知道是誰創造的它嗎?”
夏仁不接這句話,直接問道:“是誰?”
牛長壽見他並不按照自己設想的來,有些遺憾,道:“那個人你也認識,巫師聯盟的大魔法師辛尼格蘭特,而巫師聯盟就是阿卡姆最大的勢力,同時也是秩序的維護者。”
“我知道你們有些調查員對待巫師的態度,就和對待那些邪惡的汙染一樣深惡痛絕,但不可否認的是,大部分巫師都不會影響普通人的生活,對他們來,相比較做壞事,顯然研究古老手稿上殘留的隱秘知識更具有誘惑性。隻是有些巫師掌握了過多的奧秘,一旦做起壞事來,影響比使徒還要嚴重,不過不用你們動手,巫師聯盟內部自己就會處理掉那些瘋子。”
牛長壽忽然一拍額頭,道:“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跟你了。”
夏仁疑惑道:“什麼事?”
牛長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正在被懸賞。”
“……”夏仁。
他記得第一次前往基金會總部的時候,易知餘告訴過自己正在被懸賞,賞金高達十億盟幣。
如今秦芸已經躍身成為超級大富婆,十億盟幣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特別高的財富,他本以為這麼長時間過去,那份懸賞早就已經過時,但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堅持不懈地想要給自己找點麻煩。
“這麼重要的事情下次早點講啊!”
夏仁左右看了看,還好大街上人影寥寥,並沒有誰注意到自己。
他目光放到陸怡身上,後者是幾人中唯一拿著行李的,其實是行李,也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女士挎包,裏麵裝著幾件收容物還有陸怡自己的洗漱用品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於這種區別對待的行為,答願鏡一開始自然是強烈反對,但它畢竟拗不過陸怡的堅持。
“你帶的有別的衣服嗎?”夏仁問道。
他想要換個裝扮稍微隱藏一下自己。
陸怡打開挎包,在裏麵扒拉了一下,然後頗為糾結地把綠色圍裙拿了出來,遞給夏仁。
這件圍裙她視若珍寶,平時都不舍得穿,沒事就拿出來整理一下,此時願意給夏仁,大抵是在心中將他擺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
夏仁看著圍裙,猶豫了一下,沒有接。
牛長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兒,那些懸賞早就被你們基金會自己的人揭走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看到基金會態度如此明確,輕易也不會想著和你作對,況且,你的信息被保護的很好,其他人連你的性別和姓名都不知道,隻要你不掏出你那根又粗又長的鞭子,就不會有人猜出你的身份。”
“是觸手。”
夏仁糾正道,但對又粗又長則沒有否認。
“知道為什麼是我帶你過來嗎?”牛長壽接著道:“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從始至終,不論是基金會,還是超人協會,和你保持接觸的人始終都是那幾個人,這其實也是為了保護你。”
夏仁摸著下巴,心想怪不得不論去哪裏,和自己產生關係的都是牛長壽、易知餘,和九鳳他們。
內鬼無處不在啊。
“咱們到了。”
牛長壽在街邊停下。
旁邊是一棟三層高的樓,上麵掛著一個簡單的住宿招牌,如果不仔細留意,根本發現不了。
旅館的外觀看起來已經非常老舊,被潮氣侵蝕的牆體上,灰紅色的塗料剝落,就像是被嚴重燒傷的皮膚,斑駁不堪。
一樓門口狹窄,隻有一扇生鏽的厚重防盜門,門上塗滿了可疑的汙跡,還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仿佛曾遭受過某種可怖野獸的襲擊。
二樓和三樓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看不清房間內的情況,隻有兩個房間裏透出微弱的昏黃燈光,其中一個房間裏,隱約可見可疑的影子在窗簾後來徘徊踱步。
有怪異的聲響從建築內傳出來,聽著就像是老人臨死前的咳嗽,但又不完全相似,總之,處處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牛長壽並不在意,伴隨著防盜門拉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率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