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夏日的烈陽已消失在際，陰暗逐漸將城市覆蓋。
這是條少有行人經過的十字岔路，路邊的店鋪房門緊閉，就連來往的車輛都異常稀少。
方寸站在路旁的銀杏樹下，目光飛掠，迅速觀察著周邊事物。
一切正常，嗯，那個家夥除外。
重新把目光投向馬路對麵，一位正在等著紅燈的老婦十分醒目。
隻見那老婦身材矮，背脊彎曲，衣著樸素，滿頭白發，懷裏緊緊摟著個成人腦袋大的布袋，站靠在紅綠燈旁。
應該就是這次的目標了。
環顧四周，確定無車輛經過後，方寸一溜煙兒地跑到老婦跟前，一臉熱切地問道：
“老奶奶，您這是要過馬路嗎？”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以輕易地嗅到老婦身上殘留的淡淡血腥味兒。
後者聞聲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散發著鮮活氣息的年輕，喉頭不禁狠狠咽了咽，但隨即又低下頭，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她剛吃了兩頓，已經夠飽了。
“好的，我這就扶您過去。”像是得到了肯定答複，方寸立即挽起老婦的手臂，抬腿就要往馬路對麵走去。
“不”
對於方寸這突然的舉動，老婦猝不及防，微微愣神後，剛想拒絕，卻發現自己已被帶上了馬路。
“真是謝謝你了，夥子。”無奈之下，她滿是褶皺的臉上擠出一個牽強笑容，輕聲道。
“嗨，這有什麼！”方寸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到了馬路對麵記得給錢就行。”
???
“給錢?”老婦一臉茫然。
“怎麼?難道不應該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方寸立馬撒開老婦的手，蹦出一米多遠。
“你該不會是想賴賬吧?”他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
“我沒錢。”老婦嘴唇微微蠕動，很沒底氣地回道。
“沒錢?！”聞言，方寸眉頭一挑，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少頃，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在老婦疑惑的目光中，他大步上前，不由分地抱起老婦，夾在腰間，健步如飛，迅速跑回了老婦之前站立的位置。
“窮逼，沒錢過什麼馬路！”
“”
她看看方寸，又抬頭看看十字路口上方的攝像頭，嘴角一陣抽搐。
加餐什麼的，也不是不能接受，隻不過
“夥子，我不是沒錢，隻是出門身上沒帶錢。”她擠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對方寸：
“這樣吧，你現在把我送回家，我給你五百當做報酬，怎麼樣?”
“五百?！”方寸不禁瞪大了眼，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連忙追問：
“奶奶，您家在哪兒?”
“喏，就在那裏麵。”老婦伸手指了指對麵一條陰暗的巷弄，暗自冷笑。
“就在哪兒?”方寸忍不住兩眼放光，再度出聲確認。
“嗯。”老婦輕聲回應。
望了眼隻隔了一條馬路的巷道，方寸忽然把目光投放在一位迎麵走來的中年男子身上。
“大哥！”他招手喊住男子，隨後在其疑惑的目光中，抬手指了指老婦，又指了指馬路對麵的巷弄，語氣誠懇道：
“我給你一百塊，你幫我把這位老奶奶送到對麵的那條巷裏，行麼?”
“你看就在那裏，很近的！”
老婦：???
夥子，你很騷哦。
中年男子頗為狐疑地打量了方寸一眼，又看了看旁邊身形佝僂，仿佛隨時都能躺下訛他幾百萬的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