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將冰冷的大地渲染成銀白的一片,許無神拂起袖口推開了夏家的大門。
僅僅一隻腳剛踏入夏家院內,許無神眉頭一皺,憑他如今的修為,感知力自然也是常人的百倍有餘。
果不其然,依循空氣中的血味,他的腳步停在了一扇木門前。
未經猶豫,他的袖口拂過,麵前緊閉的木門便自動向外敞開。
“發生了什麼?”
許無神的聲音很平淡,卻有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壓力。
“沒什麼事兒,隻是我年紀大了,不心摔了一跤而已。”夏忠用手捂著胸口的中心,臉色豈止是蒼白,嘴唇也愈發的幹燥變成了紫色。
“冉兒,你。”
盡管夏忠的手緊護著胸前的白色紗布,卻依然無法全麵覆蓋滲出的鮮血。
眼見從他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許無神轉而將目光移視到了坐於其身旁的夏輕冉身上。
“我…我們在夏家…”
“冉兒!”
正當要從支支吾吾的夏輕冉口中問出什麼的時候,夏忠加重了語氣將她的聲音直接蓋了下去。
“爺爺…”
“無神,我真的沒什麼事,就是一個意外而已。”夏忠未露神色的麵龐漸漸微笑起來。
隻是在旁人看來,這笑,有夠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肌肉抽筋了。
“夏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拋棄了你們,以族人的犧牲換取多餘幾日的苟活,這種家族,到底有何讓你舍棄不了的地方?”
許無神並未表現出多大的浮動,其語言依然冰冷,如同針尖刺入了老者的心裏。
聽聞,夏忠無言。
是啊,對於一個連門都進不去的夏家,他這十幾年來何嚐不是懊惱不已,可若是在期限來臨之前能夠攀附夏家,至少能為夏輕冉的未來增添幾分希望,即使是犧牲自己的尊嚴,他覺得,值得!
看著一臉惘然的夏忠,許無神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在一片寂靜的氛圍中,不知時間流失了多少。
“無神哥哥!”
輕柔的聲音首先打破了三角的僵局,隻見夏輕冉一臉憂愁的踱步走到許無神側邊,雙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盡管每次夏忠去夏家都會吃閉門羹,但毫無疑問,這次更似以往。
“咳咳咳…!”
他的臉色變得通紅,可以看的出他為了隱藏傷口憋的很難受,這一聲釋放,胸口的白紗也已經近乎全紅了,血液在不停的滲出。
“爺爺!”
看著夏忠一臉痛苦的躺坐在椅子上,夏輕冉眼眶中的淚水再也遏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可她並未前去夏忠身旁,而是不停地搖晃著許無神的胳膊。
“無神哥哥,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你一定能救爺爺吧!”堅定的聲音卻因為哭腔聽起來略微有些顫抖。
而此時,夏忠胸口被浸紅的白紗也已經脫落,可以清晰的看出有個直徑八公分的掌印。
隻是掌印之處的皮肉卻是凹陷了進去,十分滲人。
看著夏忠體內的生機逐漸的流失,雙目隱隱約約將要閉合,許無神當即伸手指。
在夏輕冉的注視中,隻見他的指尖漸漸的被一團金色的光暈所環繞,並且不斷地擴大,經乎過了十幾秒。
“去。”
金色的光暈伴隨著淡漠的字眼緩緩落在夏忠的胸口。
隻見其胸口的手印逐漸消失,皮肉也漸漸地與周圍同化,僅僅片刻,便恢複如初,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盡管夏輕冉這兩已經見過許無神諸多不可思議的地方,但生死肉白骨這種根本無法理解的情況依舊讓她的嘴型張成了0形。
而另一邊,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抹黑的夏忠卻突然站起身來。
他身上的氣勢變得愈加磅礴,如同洪水滔,將要衝垮堤岸。
屋子內的桌椅茶具在不停地震動著,偶爾屋頂梁上還會有著些許塵埃落下。
許無神輕輕拉過一臉慌張的夏輕冉,旋即伸手撫摸了一般她的額頭,嘴角也是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