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青山上驟然落雨,天色陰沉,佇立在山頂上的別墅宛若一隻黝黑的獸。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極速駛過山間小路,雨刷不停,引擎聲被淹沒在雨聲裏。
車子拐過一條彎路,倏然間,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賓利險險停住。
後座上閉目假寐的男人不悅的掀眸,身側的特助立即開口:“怎麼回事?”
“地……地上躺著個人。”
司機被嚇的臉色發白,特助瞧他一眼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立即開了車門下車查看情況。
果真有個年輕女人氣息微弱的躺在地上,她穿著一身血汙的白裙,手腕腳腕上都有青紫色的勒痕,一張臉也被劃花,臉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模樣,隻能從那頭柔順的黑發上看出她是個女孩子。
“傅先生,是個女人。身上受了好嚴重的傷,我看著是快不行了。”特助折返回車邊,“青山上隻有顧家一戶,這女人又來曆不明,應該不是顧家人,要不我們把她挪到一邊,還是別管了吧。”
傅君硯思忖片刻便撐傘下車,讓特助把那女人抱上車去:“既然還有氣,就讓司機送去醫院。顧宅在前麵不遠,走著過去也無妨。”
特助丁源有些不大樂意,但還是依言照做。
傅君硯經過那女人身邊時看了她一眼,隻一眼,他便禁不住狠狠地蹙起眉頭來。
女人手腳腕上有被綁過的痕跡,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尤其那張臉,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刀痕,足以可見下手之人的狠毒。
傅君硯讓丁源脫了外套給那女人蓋著,原本以為與這女人再不回有瓜葛,他撐傘經過她身邊時,一雙被雨水衝刷的雪白的小手伸了出來,輕輕拽住他的褲管。
“帶……帶我去……”秦觀月拚命想留住男人,明明隻有幾步路就可以見到爺爺了,她不能夠放棄!
她的聲音虛弱無力,被風一吹就散,傅君硯有輕微潔癖,皺著眉抽離了褲腿。
年輕男人的背影在視野裏越來越遠,淅淅瀝瀝的雨模糊了秦觀月的眼,她呼吸一滯,絕望的昏了過去.
秦觀月失血過多,醫院又聯係不上家人,病危通知書下了好幾回,所有醫生都以為她救不活了。可高燒了三天的秦觀月忽然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拽著醫生的手就喊“救我”。
醫生們都驚呆了,不知道她身體裏到底潛藏著一股多麼強大的求生欲。
秦觀月奇跡一般的撐了下來,ICU住了五天轉到普通病房,整個人就已經慢慢清醒了。
人雖然是救活了,但這年紀輕輕的姑娘,臉怕是就毀了,也不知是多大的仇要下這樣的毒手。醫生護士來時,都忍不住歎息。
“11月23號,八床病人……”
“等等!你說今天幾號?”秦觀月用力抓住了護士的手。
小護士嚇壞了,吞吞吐吐的說:“11月……23號啊。”
23號……是爺爺定好她跟傅君硯相親的日子,秦亦菲既然頂替了自己便定然會到場,今天就是她揭穿秦亦菲母女害自己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