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多年隱忍今出頭(1 / 3)

我愣住了,沒想到袁秀成今天此行,竟是為她的老公求情。

他們風雨飄搖的婚姻原本岌岌可危,如今她又來向初戀情人求情守護婚姻。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不動聲色,靜靜的將藥片遞給洛瑾承,另一隻手把水杯遞過去。他含了一口,把藥塞進去吞了,我將杯子拿開,置於旁邊的矮櫃上。然後我也坐在床邊的椅子,靜聽著他倆的談話。

心頭,早已沒了昨天的忐忑和捉摸不透。

袁秀成將我們的所有默契舉動都看在眼裏,我不知她此刻是何心情。如今站在洛瑾承身邊的,早已不是當年的她。她憑什麼認為,今天的洛瑾承,會為了她這個舊情人,而對傷害他女人和他本人的男人網開一麵。

說真的,我此刻心底前所未有的欣慰和坦蕩。

隻見她淚眼婆娑,淒然地望了我一眼,隨即轉回去道:“我知道陸敏做事太過,太露鋒芒,做事也太過狠辣,上次在護城河邊也是他搞的鬼。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得到了教訓,吃了大虧。瑾承,看在當年的同窗情分上,看在他當年替你擋過一拳的份上,放他一馬。我知道你在局裏的後台硬,隻要你不鬆口,他們會一查到底,陸敏幹的那些齷蹉事會被翻個徹底。要是那樣,他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他都這個年紀了,再關幾年都快五十了,他人生也完了。”

我心頭一個激靈,捕捉到她話裏的“替你擋過一拳”。當年,陸敏替洛瑾承擋過拳?到底怎麼回事?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急於知曉當年的點滴。在我不曾踏足的歲月裏,曾經有過不為我知的記憶?

洛瑾承一動不動,雙眸冷若含冰,整張臉緊繃著,咀嚼道:“放他一馬?”

袁秀成繼續哭喪著臉,往前傾了傾身子,“你可以的,不是嗎?”她的手下意識的要往前探,卻又立刻收了回來。

洛瑾承往我方向挪了挪身子,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且不說生意場上的明爭暗鬥,私底下,他三年前他在H省派人追殺我,這你是知道的,那時候舒華差點被砸成腦殘;三年後他又派人把我扔進護城河,我險些回不來;前晚又試圖對她不利引我出動……這一樁樁,一件件,哪次不是要置我和舒華於死地。你來向我求情,你覺得合適嗎?秀成,你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你之前不是還向我透露他的消息嗎?這時候為何又要助紂為虐了?”

洛瑾承說到最後,音量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冷冽。話說到這份上,明眼人一聽都難有轉圜之地了。

袁秀成哭聲嚶嚶耶耶,斷斷續續。“我知道他狼心狗肺,知道他心狠手辣,這些年,我有恨過他,怨過他,可是我這輩子就嫁了這麼一個人,我是沒法跟他離婚了。我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我父親一定不允許我做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我跟他十幾年的婚姻,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坐牢,看著他前途盡毀嗎?”

“瑾承,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是陸敏對不起你,當年我們家和陸家老早就有婚約,隻是……隻是……”她又抬起眼皮睨了我一眼,“隻是我舍不得你,才沒有早點告訴你。陸敏也是因為我遲遲不跟你分手,以為你要跟他爭奪我,才設計害你……”

原來當年是這麼回事。朋友妻不可欺,陸敏卻為了個女人,設計陷害昔日好友。心頭不由揪緊了,我的男人到底曾經遭遇過怎樣的陷害?他又是怎麼被踢到的?

我不自然的睨了洛瑾承一眼,卻見他臉上寒霜越聚越濃,終於他喝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袁秀成吸了吸鼻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這些話,當年我沒跟你說,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你有權知道這些。現在當著舒華的麵,我們把它說開。”

洛瑾承冷笑一聲:“說開了又怎麼樣?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即便沒有當年的事,他這麼心狠手辣,誰能原諒他?原諒他等於自掘墳墓。”

他隱忍卻又堅定的道:“你和他怎麼樣是你們夫妻的事。他替我擋拳沒錯,可是後來他對我的陷害,我早已還清了。如今他再犯到我頭上,早已不顧當年的同窗之情,我不是菩薩,實在無法再縱容他為所欲為,棄我和家人的安危於不顧。秀成,舒華在我是這樣的話,她不在我也是這樣的話。請你記住,不是每一種傷害都可以被原諒,我和他早已勢同水火,你現在來求情半點意義都沒有。”

她神色失落,又心有不甘,忽而抬起頭,淚流滿麵的對著我說:“舒華,我知道他也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那晚是他無賴,可他沒碰過你啊……”

“夠了!”洛瑾承低吼一聲,瞅著她,滿臉陰鬱凝結,“秀成,你不用再為他求情了,有些事不是我網開一麵他就可以逃脫罪責,你回去吧。你說再多也沒有用。”

袁秀成還要說什麼,我趕緊道:“袁小姐,他腦震蕩還未痊愈,需要好好休息。”

她性感的唇努了努,睜著盈盈雙眸掙紮了半晌,才戀戀不舍的說:“瑾承,千萬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說著緩緩的轉動單薄的身子,步子沉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