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溫家的傳承(1 / 3)

極北之地,後唐國,溫家。

“後輩溫華今帶愚兒祭拜先祖,希望先祖保佑咱們溫家最後的傳承。”

中年人一臉肅穆,畢恭畢敬對著祠堂的牌位行著大禮。這是族長禪位,延續家族的傳承。

身後的兒子有點怯生,心翼翼的打量著這碩大陰森的地方。一雙大手拉住他,那手溫暖厚重將他的恐懼頃刻驅散。

“溫城,來參拜列祖列宗。”溫華聲音柔和,眼睛滿是寵溺。他看著孩子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的樣子,鞠躬磕頭,一絲不忍從臉上一閃而逝。

溫城回過頭,甜甜一笑,笑容純淨無邪。

在溫城眼裏這個祠堂是陌生的,從這個地方就是被禁止玩耍的。

溫家很大,但大部分都已經荒蕪,他從最喜歡就是和他哥哥們去探索古寨,一直聽下人溫家強盛時鍾鳴鼎食、高宅深院、家丁奴仆往來反複,家族的宅院更是一望無垠,就連嫡係門前都是車水馬龍。但現在家族除了他和父親就沒有其他族人了。

也確實如仆人而,眼前祠堂琳琅滿目先人牌位足以明許久的昌盛。

他聲輕喃著上麵的名字,眼前浮現出他們活躍的年代,瀟灑優雅、受人敬仰。

他每讀一個名字都能感受到哪血脈相連跨過千年和自己相連,體內有著什麼玄妙的東西在悸動。

這些都是我的祖先,都是有血有肉、切切實實的生活過這個世間。

溫城滿臉激動,他回過頭:我想知道溫家的族史,我們家族是怎麼樣的?

溫華肅穆的臉上露出一絲驕傲,手輕撫過溫城的頭,道:“溫家的族史就是陣紋師的曆史,我們創造了陣紋術……”

在溫城一臉不解的眼神中,溫華露出手臂上玄妙繁瑣的圖文,表情略帶惆悵:“這是咱們溫家的代代相傳的族紋,咱們的先輩就是靠他開創的陣紋術的,我研討至今也難以道清它的玄妙。”

溫華歎了口氣,繼續道:“你要知道懷玉其罪的道理……”他聲音頓了頓,“從此你要好好守護它,希望溫家因為你能再次昌盛……”

“來年你就會見到其他家族的子弟,到時你就是咱們溫家的族長。讓那些期盼咱們滅族的家夥看看,溫家是他們永遠跨不過去的高峰。”

溫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老爺……”一個女人聲音嘶啞,那是聲帶到達極限的聲音,她是溫城的乳娘,跪在祠堂門外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

“老爺,溫城少爺可是……可是您最後一個孩子了。”她聲音有些顫抖,情緒激動,已經顧不得規矩了,“難道你……你想讓他去送死嗎?”

溫家是陣紋九大家族之一,是製定了這個世界上陣紋術規則的家族之一,在陣紋師裏是一個超然般的存在。陣紋師是已血緣為紐帶存在的,越是悠久的家族越是強大,但是就僅僅幾個家族有著族紋。

每個族紋都有著不同的力量,是祖先遺留下來的財富。但溫家卻是九個祖紋家族裏麵最特別的一個,可能是族血的緣故溫家的族長從沒一人能活到三十歲,族人也都是短命人,所以溫家的香火幾乎要斷掉,到了溫華這輩已經僅剩下他和溫城兩人。

溫城的哥哥們都在繼承族紋時相繼死在了祖地,可以溫城要是失敗的話,那溫家就不複存在了,沒人再能繼承溫家的傳承。

溫華猛地戰栗,那是來自骨子裏的恐懼,那些死去孩子的名字在他的腦海裏環繞,不禁讓他產生了溫城死在眼前的幻覺。

“他是不會死的,他是不會死的。”他怒吼著,一聲比一聲大,表情也猙獰起來。

“溫城太,他的哥哥們都承受不住族紋的力量,他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承受得了!”

“這是規矩我們族人就該為他去死。”

溫城被嚇到,眼中含淚哭出了聲,他印象裏從沒見過這麼猙獰可怖的父親。

“把溫城還給我!”乳娘衝向祠堂,但被門外的下人環腰抱住,她發瘋般的拍打著想要掙脫,但還是死死擋在門外,她對著溫城吼著:快跑,快跑。

她一直把溫城如親生孩子般對待,怎麼忍心看著他去送死。

溫華閉眼重重呼出一口氣,平靜下來歎口氣,交代下後事,抱起哭鬧的溫城進了祖地。

她看著這個孤寂的背影,放棄了掙紮,無力的摔坐在地上,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見他們爺倆了。

二月城,位於西夏的腹地,是陣紋師的聖地。每到二月初這裏都會聚集各地的陣紋師,每當這時陣紋家族都會齊聚這裏交流陣紋術,更重要的是九大陣紋家都會現身這裏。

夜晚的城市是極美的,店鋪都掛上燈籠他們會開張到明,街道頭頂上掛滿燭光燈,下麵人頭竄動,人聲鼎沸,叫賣、唱戲、喧嘩,整個城煥活、熱鬧。

一群紫色長袍的人從人前走過,人們自覺的讓開了路,喧鬧的街道也安寂下來,所有人都低頭鞠躬,滿臉虔誠。

他們是這個城市的主角之一,九大家族的——耿家。

目送漸漸遠去的耿家眾人,人們眼中的憧憬和狂熱不減反增。

“聽,今年沒有了溫家,他們的族長溫華在前不久西逝了。”

“溫家無人了。”有人哀婉歎氣。

“他還有一個兒子,叫溫城。”

“他不可能讓他兒子繼承溫家的,別忘了他那幾個哥哥怎麼死的。”

“不……”人們被這個聲音吸引,“他繼承了……族紋。”

聽到這話,人群裏瞬間炸了鍋,議論聲開始愈發混雜。

“怎麼可能,他那幾個賦異稟的哥哥都失敗被吞噬掉了,一個八歲的孩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那麼暴虐的族紋。”人們鄙夷那人的見解,那人的妄言是違背常識的,沒人會相信。

“他去了祖地,但沒去繼承被溫華抱了出來,他也可能不忍心拿最後的孩子去賭吧。”

所有人都點頭,沒有注意到一個白袍的孩子從他們身旁安靜的走過……

耿欣將頭上的兜帽放下露出冷豔的臉,這紫色的長袍代表著她耿家直係的身份,她靠在樓台上這是隻有九大家才可以進入的獨幽閣,她從這可以看遍整個城市,眼中是燭光和紫色的夜空混淆的景。

一個暗黃長袍的人也靠到了她不遠的位置,放下兜帽下麵是一個和她相仿的男孩,是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