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夜,格外的靜。平靜的夜空,如墨渲染,月似鉤,白如玉。月下的池塘,落葉在水麵輕飄,波紋微漾。突然,一聲鴉鳴,驚起了滿城的鳥。一道火光猛地撕裂了整個夜空,詭異的火焰沿著縫隙在空中肆意蔓延,漆黑的夜空瞬間被燒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猩紅的火焰像是惡魔探出的鬼爪,空的窟窿被撕扯得越來越大,溢出的火焰像鮮血一般滴向地麵。火焰猶如鬼魅般在城市間穿梭,吞噬了一切,也吞噬了人們的美夢。人們從驚恐中醒來,又要麵對無垠的火海、淒厲的叫喊,死亡的氣息像來自地獄的黑鐮,冰冷地貼在每個人的胸前。可怖的氣息籠罩了整座城市,幽幽地火光中,一個黑色的物體在大窟窿中漸漸向地麵逼近!

“跑!快跑啊!”嘶啞的呼喊充斥著整個城市,當黑色的門被推開的刹那,闖進來的是吞噬著空的火海。

“風兒,快跑!”

“風兒!風兒!跑啊!風兒!”

淩風聽到了熟悉了呼喊,仿佛來自他內心深處的柔軟。他睜開眼,貪婪的火焰正在吞噬著他熟悉的一切,他想去守護,奈何難以擺脫這滾滾黑煙束縛!

“風兒,快跑啊!”呼喊再次響起。

他轉過頭去,隔著一道火的屏障,他看到一個女人。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有些錯愕,有些驚喜,他呆呆地看著她,在淚與火之中凝視著那道身。淩風鼻子有些發酸,他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她的懷中。

“母親,真的是你嗎?母親!”淩風想要伸手抱住近在眼前的女人。他看著那慈愛的麵容,青絲中夾雜著灰發,一切是那麼的親切,他發自內心的笑了。

可就在淩風將要抱住她的那一刹那,他四周的地麵忽然塌陷下去,碎裂的石塊紛紛掉進了無盡的深淵。那麵容慈祥的女人,淩風的母親,疼愛地看著她,寵溺的笑容噙著不舍的淚。

“不要!”淩風大喊,撕心裂肺!整個人縱身跳進深淵,發了瘋一樣的不停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然而,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崩塌瓦解,猶如泡沫一般,全都溶解在黑暗之中,隻剩無垠的火光,演繹著鬼魅的笑臉。淩風不甘心,他想要抓住她,拚命地去握住母親溫暖的手。可就差一點,隻差那麼一點了,淩風拚命地掙紮。

突然,藏匿在窟窿中的黑色物體掙脫出來了,它探出了一隻黑色的大手,用兩個指頭將淩風拎在半空。一股森寒的氣息將淩風纏繞,他掙紮地扭過頭去,隻見那巨大的掌心中睜著一隻猩紅的豎眼,惡寒的血沿著黑色的鱗甲向下滴落

“不要!”淩風拚命地叫喊,身體猛然彈起,不住地往後蜷縮。他咽了口唾沫,雙手緊抱著額頭。

淩風嚇壞了!很久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噩夢!要是可以,他不想再一次看著母親離去!淩風暗暗發狠!

帳篷上的黑影隨著頂上的吊燈不斷搖晃,淩風盯著那燈就像是盯著一隻巨大的眼睛!他一把拍下開關,拉過被子蹲在角落。帳篷裏似乎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擺在地上的時鍾在滴答滴答地走著,熒光色的時針正好指向5點。離亮還有三個多時,這地方極為詭異,時間與外界亂了套,白時間極短,夜晚時間特別長。除此之外,還常有異類怪物出沒。為什麼我要答應他們來這個鬼地方!早知道這麼凶險,什麼也不來這裏!淩風這樣想著。他又想起了白的那頭巨獸,足有一座山那麼大,巨大的四肢有百年古樹那麼粗,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力量能夠抗衡的。整個隊槍擊炮轟都難傷絲毫,而對方一爪子下來,隊一半的人都沒了!想想那橫飛的四肢,四濺的鮮血,淩風下意識的將被子給裹得更緊了。等一亮我就走,他現在想得很明白,他可不想為了幾個帶路費就把命給賠在這裏。

“誰?”忽然有什麼東西觸碰了淩風布下的鈴鐺預警,叮鈴鈴的響聲把他的心給提到了嗓子眼!淩風悄悄地把手伸向腰間,那是藏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