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露洞穴裏,各種跡象表明,這裏極有可能發射過類似火箭的東西。而每次發射過程產生的巨大衝擊力都給方舟之城造成了類似輕微地震的影響。
“方舟城居然有火箭?”我自語道。
玫瑰一直看著我發呆,聽我嘴裏念叨著,忙問道:“火箭是什麼?”
“火箭是一種交通工具,能把東西送上太空。”我隨口回答著,突然想到一個詞,“太空?”去太空幹嘛?發射衛星嗎?用來監測地表狀態?”
“有這樣的東西嗎?”玫瑰疑惑地問道。
“不確定,或者是類似火箭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我們正著,靠近我們的一個洞口深處突然發出野獸低吼般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一種未知的恐懼,籠罩在整個空曠的場地。
“快走。”我拉起玫瑰就往外跑,一路上不敢停留,像是後麵真的有隻野獸在追著我們。
一口氣跑了很遠才敢回頭,看了看沒人追,玫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穿著粗氣:“不行了,跑不動了。”
“先回去吧,那裏麵肯定還有東西,現在視線不好,不準它一會兒就悄悄摸過來了。”
玫瑰短暫休息了一下,就被我拉起來繼續快步往回走,一邊走著不時還要回頭看看。
一路上,我的腦子裏全是火箭發射的場景。如果真有火箭,是誰造的呢?飛到哪兒去了?地麵?空?還是外太空?強烈的好奇心,讓我一直無法平靜。這也許是我醒來後第一次思維如此活躍,是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回到家中,玫瑰今太累了,要去睡一覺,有事明再。我也有同感,等玫瑰上樓後,我躺在一樓的墊子上想著火箭的事,不知不覺也便睡著了。
這一夜睡的很沉,沒有做夢。
不知睡了幾個時,窗外一絲亮光照進了一樓,若不是想上個廁所,估計我還能再睡個把時。
玫瑰家的廁所很,洗漱和廚房公用一個水龍頭,而且水量不大。有水總比沒水強,借著這涓涓細流,我也洗漱了一番。這水味道還不錯,順勢手捧著喝了幾口,滋潤一下幹澀的喉嚨。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586!起床啦?”
這是玫瑰的聲音,我忙道:“是啊,剛起。”
玫瑰打著哈氣,在一樓伸了個懶腰就去了廁所。我走到窗口,透過窗戶看著街上的景色,此時該是地球表麵的清晨,方舟城穹頂的太陽能燈光還不太明亮。
街上的人似乎比昨多了一些,有一些人聚在一起像是討論著什麼。
六姐走了下來,看到我出神地看著窗外,笑著:“這裏的風景不錯吧?”
“恩,風景真好。”我轉身道,“人也比昨多了。”
六姐走到窗口看到外麵的人群:“哎呀,差點忘了,七還沒簽字呢。”
“什麼?”我問道。
“搬遷協議啊!街上那些人就是討論這個事的,我在上麵聽到了。”
玫瑰從廁所出來道:“我不簽啊,就不搬!根本就沒有地震,他們騙人。”
人家的家事我不便插嘴,隻好轉身繼續看向窗外。幾個年輕人的手勢引起了我的注意。沒錯,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手勢了,雙手握拳重疊。聽玫瑰過,這代表自然繁衍,可我還是不明白,怎麼到處都有這個手勢,難道玫瑰對我隱瞞了更深一層的含義?
六姐爭辯不過玫瑰,也就不再理她了,獨自去了廚房。
我覺得玫瑰有些任性,不該對自己的母親用這樣的態度話。在她家還沒見過她的父親,也許這是一個單親家庭,作為女兒就更不能對母親如此任性了。
“玫瑰,你父親去哪了?”我唐突地問道。
“父親?”玫瑰疑惑道,“哪有父親啊,這裏的人都沒有父親。”
“什麼?”我驚訝地問道:“沒有父親,為什麼?”
玫瑰嘴角微微上揚,道:“方舟城已經兩百年不讓結婚了,更不允許男女發生關係。”
“居然有這樣的規定,為什麼啊?”我問道。
“他們是為了控製疾病,不過大家都知道,真正目的是為了控製人口數量和質量,尤其是下城區的人口。”
“那如何繁衍後代?”
玫瑰看了看廚房的方向,道:“每年方舟管理局會按分配比例進行人工受孕,選擇優秀的受孕者和優質種子。聽最初下城區沒有指標,後來下城區集體抗議,才給了百分之二十的比例。”
“怎麼才叫優秀的?”
“受孕者體檢很嚴格,由蓋亞組織人挑選,除了身體機能外,還有心裏機能的挑選,性格還要優秀。我媽就是一名下城區的優秀受孕者。不過下城區的男人就慘了,他們認為隻有上城區的種子才足夠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