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覺到鑽進皮膚的冷氣不住銼著自己的神經,梅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捏緊了手裏的骰子,驚訝地發現它並不像之前那幾個骰子那麼光滑,而是摸上去有些粗糙,而且略有些發暖。
這手感……好像我家那隻傻乎乎的哈士豬啊喂!
他挑了挑眉毛,盤在耳邊的名為痛覺的毒蛇抓住機會,往他的太陽穴上咬了一口。
體內的魔力已經不知被什麼東西消耗一空,一圈一圈的疼痛像是歐洲近代用的捕手那樣,將他的頭顱脖頸團團圍住,打入一顆比一顆尖銳的釘子。
“嘶……”梅奇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按以前從某本雜誌上看到過的方法咧開幾次大大的笑容,試圖以此舒張血管,將那種突突的疼痛壓下去。
魔力主要是來源於精神的力量,我本來該提供給骰子的那些意誌力被榨幹了之後想必腦部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會腦硬膜充血吧。
這副身體沒有提煉過查克拉,不過如果類比一下,他現在的魔力量也就是相當於一個體能比較充裕的下忍的查克拉量而已。
現在的雛田,還處於完全沒有長開的狀態,一張粉嘟嘟的臉,略帶嬰兒肥,唇紅齒白,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可愛的蘿莉。
這時候,日向大姐似乎終於被吵醒,或者被凍醒了。她睜開擺滿困惑的眼睛,伸著一張粉嫩的臉向四周張望著,歪了歪頭表示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裏。
“喲,醒了?”
梅奇笑了笑,順手在雛田的臉上捏了一把:一張肉嘟嘟的臉,手感很好,像是在捏一隻光滑軟彈的餃子。
隨後,他把雛田抱了起來,掃視著她——這位日向大姐的實際體重比看上去輕了不少。
他是隨手而為,並沒有想太多,但是雛田卻被臉上和肩膀下忽然傳來的力道嚇了一跳,像是受驚的幼鹿那樣發出細弱的驚叫,一雙純白無暇的眼睛裏流露出幾分無辜的恐慌,很快就溢滿了水光。
被這麼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梅奇沒來由(才怪)地生出幾分負罪感。
“怎麼有種……像是在欺負孩的感覺呢……”梅奇撓了撓頭,把雛田放了下來。
“不,你就是在欺負孩!”霍爾姆斯悶悶的聲音隔著衣物傳來,梅奇猛地捶了它一下,把它往懷裏又塞了塞。
梅奇湊了過去檢查了一下雲忍的情況。
臉色發青,身體僵硬冰涼,皮膚表麵凸起紫色血管……是凍傷了還是中毒了?是剛剛拿到手的【雪人】骰子的效果?不過……仍然有較為平穩的呼吸與脈搏,也就是還好好活著。
檢查幾分鍾也看不出多少端倪,梅奇隻好放棄檢查。用衣服擦了擦手,他一手擱在雲忍後頸,一手環住雲忍腰部,將這板成一塊,有如僵屍的人輕柔地放在了地麵上。
這個過程中,雛田乖巧地站在一邊,一臉懵懂地看著梅奇的動作。
雖然很想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雛田沒有問出來。她隻是憑直覺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比自己稍微大幾歲的哥哥沒有惡意,應該不是壞人。於是,她就在那裏乖巧安靜地站立著。
……呆萌到如此地步,隻能怪不得被人拐走嗎?
過了幾分鍾,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一群白內障患者……呃不對,是白眼血繼限界的日向一族的族人出現在街道一側。
領頭的那人板著一張國字臉、黑發長發,嘴角下揪,顯出嚴肅刻板與怒氣騰騰的神采,赫然是日向一族的家主,也就是雛田的父親日向日足。
此刻,日向日足麵色的萬年麵癱臉上難得顯出幾分焦急,似乎早就看到了街道這邊的景象。他一出現,就邁開大步趕了過來。
“爸爸!”
雛田看到自己父親,臉上揚起喜色,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日向日足快步來到跟前,趕忙伸手把雛田抱在懷裏,裏裏外外檢查了好幾回,確認雛田沒有受傷的跡象才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旁邊的梅奇和雲忍身上。
“你是……”
日向日足當然不會認識梅奇。
隻是在剛才匆匆趕來的時候,他已經用白眼提前觀察到了了這邊的狀況,再簡單向雛田詢問了幾句,已能大致判斷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鬆了口氣之餘,日向日足的眼神中也透出幾分凝重與尖銳。他將這錐子般的目光投向雲忍,一邊走上前來,對梅奇拱手行禮道:“多謝閣下對女出手相救,我日向日足不勝感激。現在,還希望閣下能稍微讓開,把這個歹人交給我們日向一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