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意思明了。
楚聞舟便打開窗亮話，直接從婚約，婚禮和婚禮時間，全部都了一遍。
總助美早就做好了資料，等楚聞舟叫道，美上前將兩分計劃書給老夫人和老太爺各自一份，一翻開，連目錄明細都有。
顯然，他籌備這件事也不止一兩了。
方才還憤憤，看到計劃書的時候，楚老夫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楚聞舟是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何芷文呢！
她真是好心好意，白白忙活一場。
楚老夫人心頭更不痛快，但是念著公司，還是壓著不愉跟著看計劃書。
一切都挺好的，沒什麼問題。
二老戴著老花眼鏡看著，楚聞舟也靜坐安靜。
楚老太爺從頭到尾，臉色沒什麼變化，而老夫人，那是一個精彩紛呈，楚聞舟瞧在眼裏，也當作看不見。
一時後，客廳中楚聞舟和老太爺交談，楚老太爺問過一些細節，女方人品，最終點下了做主的頭。
楚聞舟：“那就這樣吧，美，收一下。”
楚老夫人到底沒忍住，登時輕咳一聲，拉著臉。
楚聞舟不能裝看不見了，他看向老夫人，笑容恭順：“奶奶，有什麼問題嗎？”
楚老夫人神色幾變，將計劃書放下，道：“也沒大問題，我就是想問你個事兒。”
“您。”
“芷文到底哪裏不好，你那麼嫌棄，後來人家登門拜訪你都不見？”
老太爺皺眉，覺得老伴話多了，但是已經脫口，也沒奈何。
楚聞舟不答反道：“其實一些方麵我和父親比較相似。”
這個二老知道，尤其是老夫人，覺得楚聞舟年紀不大，卻將兒子的精明深沉，學了個十成十。老年人都喜歡開朗活潑的輩，故而楚聞舟打，都不怎麼得二老的喜愛。
二老最喜歡的，還是大夫人生的三個孩子，覺得大夫人教的好。
見二老點頭，楚聞舟十指相扣在身前，笑著道：
“所以婚姻裏，我覺得還是找個自己喜歡的比較好。”
這話一出，老夫人臉色霎時一變。
楚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楚總的第一任妻子何晴畫就是老夫人給找的，老夫人喜歡得不得了，偏偏楚總不喜歡，年輕的時候還好，雖然吵，但是總算是麵子上能過得去。
隨著二人年齡漸長，楚總在公司權利越來越大，是越看著何晴畫越覺心煩，孩子都生了三個了，不管不顧，寧願出價的贍養費，也要把這婚離了。
財產交割出去一半，楚總眼睛都不眨下，可見對這個前妻是有多厭惡。
楚聞舟：“找不喜歡的，吵吵嚷嚷，自己不舒服，別人也聽了煩。”
楚老夫人麵色已經相當難看了。
楚聞舟停頓片刻，話頭一轉，聲音又悲涼起來：
“再者，我這樣，醫生了，這兩年最好保持身心愉悅，雖然我們這種世家婚姻考慮的向來都多，但是我……既然都這樣了，就想找個喜歡的，沒有別的什麼要求。”
那臉上帶著落寞，又像是帶著一些自卑自艾，合著這番軟話，再回想往日楚聞舟的意氣風發，楚老夫人那口氣硬生生堵著，發不出來。
孫子腿都瘸了，還能什麼？
他拿身體事，什麼事情能比病人的意願重要？
楚聞舟又歎了口氣：“其實芷文哪裏都好，就是我還是更喜歡漂亮的，看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