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陰沉,黑片片的烏雲似壓在樹梢。
一群木製的房屋在樹林裏錯落有致的林立著,有些屋子煮飯燒火冒著煙氣,時間到了正午。
旁邊老遠的山腰裏有個孩正用草繩用力捆著軟柴,旁邊已經有了好幾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樹根處
他叫易時,家就住在這個莊子裏,八歲的他看起來已經較為壯實,平時就是幫家裏撿點柴火,農忙時給大人提水煮飯,閑暇時候去老張家,讓張爺爺教自己認字,莊裏的孩子都如同易時這樣。
尤其是讓張家教孩認字,莊子上父母們出奇的一致。每個月都會給老張家帶一些禮物,像自己蒸的花餅,捕到的魚,家裏雞蛋等等。畢竟莊裏認識字的不多,唯獨老張年輕時候在外麵待過幾年,而認識字是走向外麵大城裏必須要掌握的。
易時有個哥哥易明,名字當然也是老張取的,易明二十歲出頭,前幾年出去當兵,因為國家之間比較安定,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守衛了四年。雖然沒有戰事,但平時鍛煉,人看著也高大,現在回來後爹娘也正張羅他的婚事。
易時擦擦臉上的汗,想想哥哥回來給自己帶的吃的,感覺有個哥哥真好。
前幾年哥哥走時候自己還,記不大清,現在的哥哥皮膚黑黑的,笑起來更顯得黑白分明,莫名讓人親近。
易時偶爾也想著出去參軍了,最主要想著出去看下外麵大城市,見見世麵。隻不過參軍要十六歲才行,現在還得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並且易時的爹娘對於易時看管的比較嚴,平時都隻讓呆在莊上附近,從未帶易時出去過,對八歲的易時視若易碎的寶貝,看來易時想當兵是有點難度的。
這會兒易時的父母正與一群鄉裏鄉親笑,大兒子參軍回來的軍餉,足夠他結婚的房子和嫁妝了。東莊的梅從跟易明玩到大,現在就剩日子沒定,兒子參軍回來還能在莊裏組建個狩獵隊伍,不想狩獵也可以進城裏衙門找個差事,反正大兒子是沒啥擔心了。兒子才八歲,憑家裏的積蓄和他爹還能幹幾年的身體,足夠他以後成家的了。
心裏的事該落的都落下了,想想趕緊催下東莊的把親事定下,再讓老二多讀幾年書,過兩年去城裏再學一段時間,等學的差不多了就找個私塾先生的工作,事情就更好了,想到這些,不知不覺連跟別人話,都覺得更加舒暢。
易時還在想著哥哥給的酸甜的糖豆,抬頭擦下頭上的汗,看著快要下雨。收拾一下工具,抱著一捆柴往家跑去。等一會讓哥哥把剩下的擔回去,好長時間自己也可以去找夥伴們玩了。
晚上,躺在木床上的易時有點睡不著了,從哥哥回來這段時間,每次去找哥哥都詢問村莊外麵故事,和張爺爺講的做著對比,越發希望能出去一次,可惜是父母去城裏多次,自己還未離開莊子過。
易時腦中止不住的猜想,外麵世界那麼大,走完這個世界能見到多少有趣的東西,至於有趣的東西現在隻能靠想象了,如果自己再大點也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把好東西都收集起來,不知不覺伴著向往—進入了美夢。
滾滾的雷雨聲掩蓋住了哥哥的拍門聲,哥哥大聲的喊著起床吃飯了。
肚子也仿佛在呼喊,讓易時醒了過來,穿好衣服,飛快的奔向吃飯的地方。路上還在想著:今是不能在外麵玩了,雨下的這麼大,隻能去找張爺爺學字,隻不過也挺好的,張爺爺教一會兒,就會插上一段故事,有時候講的也是外麵的事,讓易時和他的那些憧憬外麵世界的夥伴們,聽的異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