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沒人記得六年前,但至少有人曾記得那場大火,燒去蕭府,燒去了一個花季少女的臉,也燒掉了她的心。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咚!咚!咚!”
“啊!死人了!”
“唉,這叫什麼事呀,怎麼偏偏死在城門口啊,聽說那發現死人的更夫被嚇瘋了。”菜攤子上的王大嬸正跟隔壁豬肉攤上的李大媽講得起勁。
“可不是嗎,聽說死的人是朝廷的客卿,也不知道怎麼會去自殺。”
…
“你下手可真狠,我真是越來越猜不透你了。”一位身穿紅衣,濃妝豔抹的女人帶著譏諷的笑意看著旁邊的素衣女子。
“狠?一個欺男霸女的江湖人,卻被尊為客卿,我隻不過略施手段,就不堪重負自殺了,這怪的了我嗎?至於你,好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這樣也許我將來會留著你。”夏浮冷眼看著紅衣女子,眼中的淩厲不是這般年紀該有的。
夏浮擺了擺衣袖,轉身離開了。紅衣女子攥緊拳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毒意。
“夏浮,那我就看看你能走到哪步,我牡丹絕不會甘願做你的傀儡。”
宮中,端嬪正在為齊王縫製新衣,歲月對端嬪算是恩寵有佳,年輕時的美貌不曾褪去,如今一看,就像宮中
一抹清秀的存在,可惜美人雖美,卻無人問津。
“娘娘,您休息會吧,這種事讓下人做就行了。”婢女明兒看著自家娘娘好幾日沒合眼了,自是心疼不已。
“沒事,安朽就要回來了,我也得抓緊趕工,這冬天就要來了,他這次回來不知道能待多久。”端嬪揉了揉眼睛,說到慕安朽,眼中的苦澀難以言語。
明兒歎了口氣,便沒再說話,誰不知道當初的齊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自從蕭家一事後,落得四處征戰,還無功勞的下場,還要被其他皇子所嘲笑,連端嬪在宮中也飽受欺辱。
三天後,夏浮在春麗苑靜靜地看著芥陽繁華的街景,從前她最喜歡的就是上這街頭玩耍,餓了就到餛飩店裏買碗餛飩。
“好久沒有去看看餛飩店的醜婆婆了,好想念她做的餛飩。”夏浮拂了拂袖子,神情漠然地看向窗外。
“可惜人已經不在了。”身穿青衣錦袍的男人撫了撫琴,抬頭望向站在窗前的夏浮。
夏浮笑了笑,看向正在撫琴的男人,可惜了這俊朗的容顏,竟是個瞎子。
“阿蕁,幫我辦件事。”夏浮冷眼看著陸蕁。
“什麼事?”
…
“聽說今日齊王就該回來了,你…”陸蕁本想說下去,想到夏浮是開不得玩笑的就閉了嘴。
“安朽,最好不要見到你。”
“還真是無情的女人啊,你的心還真像是石頭做的。”陸蕁冷冷一笑,心中卻酸澀的不是滋味,畢竟能牽動她心的人,隻有他齊王一人。
“心,我早就沒有心了。”夏浮抽出放在衣袖裏的匕首,用絲帕仔細擦拭著。
“它跟了你幾年了?”陸蕁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朵卻可以洞悉周圍的一切。
“六年,為的是有一天身份敗露,殺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