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衝上來的孩子,約莫六七歲的年紀,長得虎頭虎腦,皮膚白白嫩嫩,臉圓圓潤潤的,倒也讓人疼愛。隻是現在這樣不由分地大庭廣眾下抱著白玲的大腿,倒讓白玲有些羞紅了臉。
此時沈識還是執掌著左無策的身體,見到這孩一副熊孩子的模樣,便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識,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死孩。
像這樣的鬼,沈識幾乎年年都能見到。每次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拖著鼻涕,被親戚朋友領到家裏來,然後無師自通的開始在沈識的房間裏對著沈識的寶貝搞著破壞,一旦被沈識發現了,那些親戚朋友就習慣性地陪著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笑臉開始拐彎抹角地用年紀事。最後這種事情多半在一片其樂融融中不了了之。
所以沈識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死孩。
沈識轉頭看向白玲,他對於白玲這樣的女孩還算是蠻有好感的,畢竟像左無策這種沈識自己都覺得麵了吧唧,優柔寡斷的廢物師兄,白玲還能如此的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敬愛,換誰誰會討厭呢?
白玲此刻已經羞紅了臉,白玲現在已經十四歲了,早就知道所謂的男女有別,即使抱住她大腿的隻是個男孩,她也發自內心覺得害羞。隻是一看這孩長得可愛,乖巧且真,剛剛到嘴邊準備把孩趕走的話語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被咽了回去。
白玲的反應怎麼可能逃得過擁有多少年來培養而成的同臭孩作戰的豐富經驗的沈識?
他早就看出來現在的白玲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想當然的以為孩就是使。
從來不是!
多少年的沉痛經驗在沈識的身後提醒著他,當心那些恃寵而驕的死孩。
比如現在抱著白玲腿的這個,沈識可以拿自己的項上人頭來保證,剛剛這個臭鬼抱著白玲的大腿來回剮蹭自己鼻涕的時候,露出了不為人知的猥瑣笑容。
這個孩絕對不是什麼使,徹頭徹尾的惡魔而已。
沈識知道如果繼續放任這個孩來回蹭的話,白玲今大腿可以掉一圈肉下來。本來白玲就長得瘦弱,如果大腿再少一圈的話,擱遠處看,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火柴人了。於是沈識走上前去,一隻手提起這個孩背後襖子的領子,這孩身上的繡花大紅襖子也算結實,沈識連襖子帶鬼輕鬆地提到了自己的臉前,沒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反應時機。
這孩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張牙舞爪地開始哭鬧起來,活像菜市場裏剛剛從水箱中撈出來的鯽魚一般。
可惜沈識現在並不是當年,他現在用的可是蓬萊仙宗大師兄左無策的身體,這一套筋骨可是這種凡人鬼可以撼動的?
孩見到自己平常甩手踢腿的拿手好戲到了這個男人麵前竟然沒有任何作用,立馬沉下臉來改變了策略。從自己稚嫩的嗓子裏發出了了不起的高亢童音,“叔叔,有人欺負我!”
饒是沈識已經有所防備,當下也被嚇得把這孩丟在地上,兩隻食指塞住耳朵。周圍的人,也同樣是這樣,各自捂住耳朵,這孩哭鬧的威力,真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