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劍氣時不時從弱水之淵內衝起,拍打著拔地而起高聳挺立的蓮莖。層層疊疊的密葉之上,嵌生著看不盡的花骨朵,高低錯落有致,但無一蓮盛開。
蓮池內矗立著黑色大殿,開明獸在內守衛。
“報淵皇,子夜派來到聖殿,索要朱孺三千。”
首座上的人擺擺手,從旁侍立的美貌男子立刻上前遞上名錄,淵皇空點名錄,被圈上的名字即成為子夜派的坐騎。
朱孺是一種尾長三尺狀如狼的動物,除了頭和四肢是紅色的其餘地方皆是墨黑一片,性凶猛好鬥狠,彈跳和速度都不錯。
“報淵皇,漆吳派使者來到聖殿,請兩千蔥聾支持。”
“漆吳派說的話倒也客氣,就將鹿蜀所統蔥聾部調配給他。”淵皇站起身來,走向外間。
剛走兩步,又一屬下來報:“大道國要征孟極三百,以供長乘之用。”
淵皇一甩袖,“哼,用長乘來壓我。”
“淵皇息怒。”老者撫著胡須勸道:“大道國不足為懼,但長乘確不是普通人,就算押寶我們也要押雙方才好。”
“淵族三大戰力都被抽調,子夜派、漆吳派、大道國,我們押的還不夠多嗎?!”
“陛下難道忘了那位?”老者提醒道。
“他?一個殘疾人,命都活不久了,還妄想推翻大道國。”淵皇不屑地說。
“他雖武力全失,但追隨的人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有個好兒子。”
“那小子潛力不錯,但太年輕。”淵皇又否定了老者,走向殿外。
老者望著弱水之淵,轉了話題,“蓮池最近好像不一樣?”
“有什麼不同,無非是劍氣強了些。”淵皇漫不經心地往蓮池內撒些魚種。
“難道您忘了,這弱水之淵連著的是殺神的命脈?殺神的一舉一動都會牽連於此。最近活動的如此頻繁,怕是殺神要覺醒了。”
“嗬”,淵皇嗤笑了一聲,“殺神當年被滅的連渣都不剩,怎麼覺醒?!”
忽的當年那場景又湧上心頭,紅姑披頭散發跪在殿內,自己怒極反笑將她趕了出去。
“那枚殺印?”老者小心翼翼地問道。
“早已被我擊碎了。”淵皇又想到當年,紅姑被負心男無情拋棄後,自己來到大道國將那名男子體內殺印擊碎,但紅姑心已死了。
“可老臣聽說,殺印重又出現在了那孩子的體內。”
“嗯?”淵皇終於轉過身來,“所以這回,殺神又蠢蠢欲動了。”
“蓮池有此異動,也不無可能。”
“那我要活動活動身子了”淵皇伸了個懶腰,“先去看看紅姑吧。”
“是。”老者躬腰。
彼時秦空與翼望同乘五色馬,趕往鬥京。秦空衣服遮蓋下的胸口肌肉,每隔一段時間會猛地抽搐一次。每動一次,雖有如錐心,但秦空能感覺到翠微劍訣在緩緩進步,內力有所增長。秦空強忍疼痛抓緊趕路,但一路盤查甚嚴,耽誤了許多功夫。
“先歇歇吧。”秦空跳下馬來,扶著翼望下馬,二人來到路邊茶肆暫歇。
“一路上都是追查葉景林的人,就算有人幫忙,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回到鬥京的,更別提進入皇宮。”秦空小聲說道。
“我們因盤查屢屢受檢,我看不如改水路,應沒有陸路排查的頻繁,也能盡早到達鬥京。”
秦空稍一思索,“若我們能想到,葉景林也能想到,那追殺他的人自也能想到,水路也是一樣不安全。”
“要是碰上了那自然沒辦法,沒碰上的話還是水路快些。”
慕容清齊朗被神秘人擄走,時間耽擱的越長越不利,如此也隻好冒險一試了。“好,我們喝完這碗茶就去碼頭乘船。”
二人喝完茶結了賬,問明小二最近的碼頭,便循路來到了碼頭。
河上零散停泊著十幾艘小船,船上也坐著些人,碼頭上有約摸三十名士兵在盤查,二人經過層層檢查,牽著馬上了西北角的一艘船。
船上已有十幾名百姓,待二人上船後,即客滿開船。
船家兩人,在船頭船尾分別搖著櫓,小船很快駛離了碼頭,向西順流而下。
秋高氣爽,泛舟湖上,欣賞著沿途的景色又遠離了盤查的官兵,船上的氣氛也熱絡了起來。
秦空對麵坐著的爺孫倆朝秦空笑了笑,秦空也報之以友好的笑容。
“大哥哥,這馬好漂亮啊。”小孫子忍不住站起身來,朝馬走近。
“誌兒,沒點規矩。”老伯出聲教訓,小孫子訕訕地將伸出的手縮回來。
“沒關係的,大伯,讓孩子摸一摸吧。”秦空朝小孫子努了努嘴。
老伯這才點頭,小孫子興高采烈地撫向馬頭,五色馬也很喜歡這個孩子朝他蹭了蹭。
老爺子也和秦空攀談起來,“這位是夫人吧,氣質高雅,瞧她這肚子應有八個月了,要小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