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影朦朧,夜幕籠紗,星光不現。
不知從何時起,厚重的雲層開始不斷翻滾,雖然沒有旋渦狀的奇觀,但也使空變得像一團蠕動的蛆蟲。烏木市裏所有在今夜注視空的人都感到了一些不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悄然蔓延,從恐懼深淵裏生出的荊棘在人們的心中綻放,纏遍全身。
隨著不安情緒的不斷升級,那團粘稠的雲團運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就在無形的嚴寒即將把人吞噬之時,一道閃光突然亮起,接著——
轟!
白色的驚雷在空中一閃而過,撕裂了烏雲的一角。一道清冷的月光從那微的口子裏跳了出來,灑向大地,拖出了男人長長的影子。
他抬頭看去,立著“澄華中學”牌子的大門被拉開了縫隙。
………………
夜晚的校園顯得格外冷清,與白的喧鬧景象相對比,這份寂靜竟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今夜的澄華中學更是如此,剛到淩晨而已,這裏已經鴉雀無聲,就連宿舍樓區也悄無聲息,甚至值班室的燈都是滅的,仿佛這裏已是無人之境。
當然,這裏肯定有人。
不過不論是住校生還是值夜老師都已入夢,攝像頭也被人為遮住,所以與其這裏沒有人,不如“沒有人知道今夜發生過什麼”。
站在高中部教學樓樓頂的青年將校園裏一切都盡收眼底,他身後是通往台入口,那扇沾滿了灰塵的防盜門倒在一邊,其上有兩個碗大的凹陷,從那形狀來看,這門應該是被人徒手弄壞的。
因為以前發生過學生在台鬥毆導致一人墜樓身亡的事件,校方見兩米高,總共三層的防護欄都擋不住這群荷爾蒙過剩的高中生,便幹脆連這個台都不開放了。他們弄了兩道金屬防盜門,又裝了一扇舊式的鐵門,並用鐵鏈把它徹底鎖死。
如此行事的結果可想而知,從那以後再沒有台約架和告白的事情發生了,不過廁所又重新成為了學生的新寵。
不過現在看來,“預防意外”這種行為還是以“想象力”為基礎的。
台上的青年跪在地上,他的麵前靜靜地躺著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麵對這把鏽跡斑斑的西式長劍,他微微低頭,展開右手,五指並攏,並用中指點額頭、前胸、左肩、右肩,口中肅穆道:
“urFaherinheaven,halledbeyurnae,”
“Yurkingde,yurillbednenearhasiisinheaven,”
“Giveusdayurdailybread,”
“Andfrgiveusursinsasefrgivehsehsinagainsus,”
“Leadusninepain,”
“Budeliverusfrevil,”
“Frhekingd,heperandheglry,”
“Areyurs,nandfrever,Aen。”
禱詞結束時,長劍亮起了微光,它在沒有外力支撐的情況下懸浮到了半空。以它為中心,能量構成的用羅馬文字篆刻的巨大表盤慢慢浮現。
“呼——”長出一口氣後,他慢慢起身,雙手插進上衣口袋,從衛衣兜帽陰影下露出的半張臉上掛著嘲弄的笑。
“嘁,真麻煩。不過現在我倒有些佩服你們和你們的主了……”這話時他言語間還帶著些許祈禱的莊重的感覺。不過在下一秒,他輕挑的語氣裏立刻充滿了傲慢和鄙薄:“嗬,從‘這麼大張聲勢地奉承不覺得惡心還習以為常’這一點來。哦,對了,起來現在也隻有‘我這種人’才敢大聲地念你們的禱告詞了吧?”
“樂正亦冠。”一道虛影一直立在樂正亦冠身旁,此時,他話了。
“怎麼,你要什麼?是我太過刻薄還是過於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