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紮心的疼。疼痛的位置或許麻木,但自己的身體卻告訴自己很疼,麻木隻是一種保護機製的假象而已。
故鄉已成為最後的一種執念,哪怕最思念的人或事物早已物是人非。當年離開的路已在歸途之中愈加清晰,與陌生的場景互相映照。
攀登高峰似乎變得不是很難,歸於平淡卻變得猶如登。
當那句封劍歸隱欲歸田園脫口而出時,本以為最支持的人卻變為了最大的阻力。那看似隨手可破的一刀卻化為世間最淩厲殺招。本可以在反擊之中將對方一擊致命,但終究還是留了一絲憐憫。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人心的把握之上自己終究是敗了!
為何黑的如此之快,為何沒有一絲星光,疼痛也在慢慢消失,果然死亡才是最終的故鄉麼!如能重來想必自己寧願粗茶淡飯一生也不會再選擇哪種為了巔峰刀光劍影的生活了吧。
一代劍聖閉死關,淩霄劍主換新顏。
“黃總,上次弟我明明將他打了個半死,可想沒幾他便從醫院出來了,身上的傷也沒了,人也跟換了個人一樣,不過倒是沒有和以前一樣去鬧了,想必是怕了吧!”停在路邊一輛奔馳之內一個留著花臂的光頭對著身旁一名衣著光鮮文質彬彬的青年道。不遠處的農田裏,一名穿著背心的瘦弱青年正在認真的給田裏除草,白皙的皮膚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正常的農人。
“泥腿子終究還是泥腿子,哪怕名牌大學畢業又如何!看來他現在是聰明了不少,不過不能放鬆警惕,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往往是最難纏的一種稍微不注意就能給你再捅個簍子出來!”被叫做黃總的青年看了一眼身邊的光頭語氣有些耐人尋味。
“您放心,這個家夥我會一直盯著的!想玩暗度陳倉的計謀在我這兒想都別想!”光頭有些洋洋得意。收拾這些愣頭青他還是有些心得,畢竟能把校園貸催收玩的賊溜的人對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也是極為了解的。
聽到光頭的話,黃總也是笑了笑。一個學沒畢業的地痞流氓出這樣的話仿佛就是個諷刺的笑話,但這卻是個事實!“連暗度陳倉都能出來,看來崔黑子你也是一直在學習啊!”
聽到黃總的話,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也不過是看了不少電視劇,隨便選了個詞夾雜在話裏來顯的自己有些水平罷了。
奔馳車再次啟動疾馳而去。而田裏農作的瘦弱青年卻並不關心,隻是仔細的拔著草。汗水隨著臉頰滴落在土地上不一會兒就消失的沒有蹤跡。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靈魂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附身在了一個陌生的青年身上,但總歸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了江湖紛爭,爾虞我詐。上個世界沒有了最強劍聖風少羽,這個世界卻多了一個隻想安心務農與世無爭的李別農。
將農田裏的雜草全部拔出之後,時間已是傍晚!李別農看著自己的幾分農田有些莫名的知足。離開了那個叫做醫院的地方後,自己便順著多出來的記憶回到了這一世的家中。自己的前身從父母雙亡的自己靠著國家的幫助考取了知名的大學並順利畢業。不想回到那個離開了四年的家後才發現自己的村子正在重新規劃建工業園,隻不過為了幫助村裏的一些所謂的鄉親與施工方講理便被施工方找來的地痞流氓打的送進醫院不治身亡被魂穿過來的風少羽替換了靈魂活了下來。對於自己的前身,此時的李別農隻能太傻。那些找自己幫忙的鄉親在自己被打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忙,甚至自己進了醫院也沒有一個人來探望。他們隻不過想要在施工方獲得更多的利益而已。現在的社會早已被明碼標價,盡管有些不公,但對方也是按照規矩辦事。像自己前身這樣傻乎乎的帶著人去亂搞一通終究會讓有些人不喜。
回到那個破敗的家裏,用冷水衝去了自己身上的汗漬,看著門前日夜不停的施工場地,李別農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了,憑著前身留下的記憶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些了解。或許正常人覺得有些一貧如洗的家中,在此時的李別農心裏顯得有些彌足珍貴。雖然貧窮的可能難以生活下去,但終歸是自己前世渴望的一種平靜的生活!
除了這個破敗的可能隨時傾倒的房子和幾畝田地以外,李別農剩下的財產也就隻有前身讀書時勤工儉學留下的兩萬四千八百二十六元的資產了。還好收拾自己的人尚存人性結了自己在醫院的藥費,不然恐怕此時的李別農身上的財產已經成為了負數。
生活終究要過下去,李別農明白這個世界想要活下去終究還是需要錢,雖然自己的文憑離開這裏去找份薪水不錯的工作不難,但那並非李別農想要的,思來想去隻能利用些自己在上一個世界的一些手藝去謀一條生活的出路。所幸這個世界有些東西和上一個世界相差不多。看著門前忙碌的工地李別農心中也是有了些想法。
次日一早,李別農便離開家徒步走向最近的集鎮。現在的李別農需要去采購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路途之中李別農也遇到了那幾個找自己前身幫忙的鄉鄰,可是這些人在看到李別農後也隻是簡單的問候了幾句便急忙離開。畢竟李別農現在看著好像沒事,可畢竟是為了他們差點一命嗚呼的人,那些施工方的人已然得罪不起,再被李別農給賴上更是糟糕至極。這便是一些人性。對此李別農沒有任何在意,畢竟以前的李別農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現在的自己也沒有為自己前身報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