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陰謀(2 / 3)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忘不掉的人,短短幾十年光景呢,不好好活著,可不是白走了一遭麼!

要開心的。

就像是胡大拿說的,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過最肆意妄為的人生,想那麼多幹嘛啊。

她抱著酒瓶子趴在桌邊自言自語,樂嗬嗬的傻笑,笑著笑著,便哭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黯淡成了一張悲傷的臉,微微癟著嘴,像是一個走丟了被遺忘的孩子,癟著癟著,眼淚撲簌簌的掉落,抱著酒瓶子開始哭。

不是他,他沒有回來,他不回來。

似是終於接受了他永遠留在了那座高牆之後的事實,她抱著酒瓶子蜷縮在桌子上痛哭失聲,他真的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兩人相識於算計,相愛於算計,分離於算計。

謀她,謀他,謀來謀去,不過一場空罷。

一切都來不及罷。

這炎熱的夏季,燒烤味兒,關東煮充斥的古巷裏,她坐在屋簷下,抱著酒瓶子將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楚都隨著眼淚揮發出去,哭的肩頭攢動,泣不成聲。

酒瓶子裏的酒還在汩汩的流出,倒了滿桌子的酒水,她全然不曾察覺,臉上的黏濕不知是淚是酒。

恍惚的悲戚中,仿佛將一件衣服兜頭蓋了下來,那衣服很大,將她整個人覆蓋,有人擦去了她臉上的淚,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抱在了懷裏,淚眼朦朧的顫顫抬頭看他,“他不回來……”

她悲傷望著他落淚,“他不回來……”

那人的臉籠罩在如星子般的霓虹裏,燈紅酒綠的斑斕,逆光,他的身後,是一整條街的大紅燈籠,籠罩在燒烤的白煙裏。他像是鑲嵌在了一副抽象畫裏,意境渺遠深深。

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麵龐,可是的掌心那麼溫暖,他的坐姿那麼端正,坐在她的對麵,似是嚴正以待的望著她。

拿著紙替她擦去了臉上的狼藉,他微微抿著唇,安靜的聽完她的哭訴,聽完她的謾罵,她這些年的辛苦,她的無助。

大抵是她撐不住了,他背著她回家,他曾經在這條巷子裏經過了人生中很多個第一次。

梵音躲在覆蓋著她的衣服裏,習慣性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無數個爛醉的夜晚,大拿獎她撿回家那般,越是抱緊了他,便越是哭,將大拿的名字,媽媽的名字全都喚了一遍。

將溫颯寒,顧名城,通通罵了一遍。

走過長長的大紅燈籠,青石板巷子,紙醉金迷的長街,將她背回了家,他有她家裏的鑰匙,把她送上了床。

期間她吐了好多次,他拿過盆子放在她的床邊,擦幹淨了她身上的汙漬,替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抬手看了眼手表,時間來得及,他便起身去了廚房,在冰箱裏找到了蜂蜜,為她倒了杯蜂蜜水,喂她喝下。

後半夜她睡的安生了,他在床前站了許久,撥了一通電話出去,讓人把華妖妖和尚小苔送回來,然後離開。

第二日醒來,三人究竟是怎麼回家的,誰也記不清了,大概是習慣了,三人也沒有太多的追究,梵音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總覺得身上有股子很濃重的煙味兒,從頭發上到身上都是的。

像是被充斥著煙味兒的東西包裹了一夜,連腦袋都沒有放過。

難道她昨晚抽煙了?

三人半早上還未折騰完,殷睿的電話便打了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各種檢查結果出來了,紀寒……不是溫颯寒。”

對於殷睿來說,這是不可能存在的結果,可是事實證明,紀寒,真的不是溫颯寒。

無論他找誰做鑒定,無論去哪裏做檢查,無論找哪個心腹,甚至是憑著醫學常識親自動手觀察檢查報告的數據,全程盯梢,結果都是一樣的。

紀寒,不是溫颯寒。

年紀,身高,長相,血型,DNA,指紋,都不是溫颯寒。

審問他,“為什麼要撞沈嘉穎。”

紀寒笑,“刹車壞了,她運氣不好。”

審問他,“為什麼要糾纏頌梵音。”

紀寒勾唇,“漂亮女人誰都想要,男歡女愛你們也管?”

拍案審問他,“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溫颯寒。”

紀寒笑的分外譏梟,“追女人的套路啊,聽溫天景說那女人以前是他弟弟的情婦,她那麼深情款款的衝我喊這個名字,我就玩一下啊,玩都不能玩了嗎?”

當各項指標證明了他的身份以後,所有的審問都是沒有異議的,他說的每句話都有可能是真的,每句話都有可能是假的。

殷睿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態度,在親自所做的鐵證檢查報告下,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紀寒,不是溫颯寒。

那麼真正的溫颯寒在哪裏。

蔡局拿到報告的那一刻,沉默了許久,最終對殷睿說,“放棄吧,這條線斷了。”

殷睿眉梢動了動。

蔡局說,“你追了三年的線,就是這麼個結果,我跟上麵也不好交代,為了你這次抓捕行動,我跟上麵誇下了海口,打了滿票的保證,現在就這麼一張否定的紙,搞成這樣,我也不好收場,我知道你較真的性格,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但是這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抓捕一次所謂的溫颯寒,我們要耗費多大人力物力財力麼?要頂著什麼樣的壓力來做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現在的結果呢?!紀寒隨時都能控告我們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