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立什麼牌坊(3 / 3)

傻透了,像是一個白癡一樣。

碾轉反側,哭沒有用,流淚也沒有用,失眠沒有用,崩潰也沒有用,無助絕望的人生隻有自己懂得,都是她自找的。

她這輩子,所經曆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用媽媽的話說,她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倔強,到了黃河也不死心,撞了南牆也絕不回頭。

可是如今,她回頭了。

身後什麼都沒有。

騙子,都是騙子。

全都是大騙子。

說愛她是假的,說會給她想要的一切,都是假的。

淚在長夜裏流成了河,她翻遍了手機裏的通訊錄,查遍了所有存留的號碼,卻無一人可以利用,很多人因此對她避之不及,不接她的電話,甚至將她的電話號碼拉黑,斷絕了與她的來往。

畢竟溫颯寒倒台了,皇後沒有了,除了對高官有震懾力,對尋常人來說,她什麼都不是,也沒有什麼攀附利用的價值了。

唯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接過她電話,趙雅鴻。

趙雅鴻說,“你給警方的那段視頻我看了,謝謝你這麼些年了,還能為大拿尋一個公道,說實話,這些年我挺恨你的,沒有你,大拿那個傻小子就不會死,最恨的時候,我甚至幫著那些人害你,但是頌梵音,我也很佩服你,佩服你還能頑強的活到現在,如今又開始給溫颯寒翻案。”

趙雅鴻說,“他的案子,不可能洗白,隻能減輕刑罰,沒有個二十年往上的牢飯吃,是出不來的,何況他已經放棄了律師團,連辯護律師都不要了,所以更沒戲,你隻能在判決書沒有下達之前,在那些證據上動手腳,我人微言輕,幫不了你,但是有用得上得地方,盡管跟我說。”

梵音緊緊的握著手機,正要開口。

電話裏傳來一個小男孩歡快的聲音,“媽媽……”

趙雅鴻慌忙掛斷了電話。

梵音提起的希望,便在這一刻,寂寂冷卻下去,緊緊的握著手機,再次陷入了冰冷深不見底的深海裏。

直直的,直直的下沉。

離水麵外的陽光,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深夜如漲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衝刷著身體,有人敲門,一下又一下,沒有什麼規律。

尚小苔說夢話般翻了一個身,含糊不清的呢喃,“咬他,大黃……上……”

梵音起床去開門,把門緩緩拉開,便看見顧名城抵在門口,他似乎喝醉了,高大的身軀將整個門框覆蓋,微微靠著側門,領口淩亂,領帶鬆垮在胸前,滿身的酒氣,站都站不穩。

梵音心下一驚,本能的關門。

顧名城猛的抬手撐在門上,抵上了她關門的動作。

他另一隻手撐在頭頂上方的門框上,穩住了搖搖晃晃的身子,微微低著頭。

梵音用力推了推門,門被抵的紋絲不動。

“顧……”梵音正要開口。

“頌梵音……”顧名城低著頭,依舊不看她,似是醉的太厲害了,可他卻是口齒清晰的說出了一句話,“我不希望你幸福。”

梵音打了一個激靈。

顧名城緩緩抬頭看她,他勾著笑,靠在門上,曖昧不清的看著她,重複,“我不想你幸福。”

他伸手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聲音低而輕,帶著一絲難以察覺得悲憫,“你幸福了,我要怎麼辦呢。”

梵音麵色微微的白,轉開臉。

顧名城微微眯起眼睛,含笑望著她,“本就是婊子,裝什麼貞節烈女,給誰看呢。”

梵音用力關了關門,這個人大半夜發什麼瘋,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顧名城紋絲不動,極力穩住了搖晃的身子,笑笑看著她,“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要恢複單身,沒必要,你天生隻配給人做情婦,天生不配得到名分。”

梵音蒼白的像紙,臉色隱隱犯了青,似是被他激怒了,卻沒有發作,這個男人,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羞辱了她。

因為他認為這是正常的,他認為她是肮髒的婊子,全然不需要經過允許,生來就是被人隨意踐踏的,顧名城,他是打心底裏瞧不起她的。

嫌棄她,厭棄她,惡心她,輕賤的肆意欺辱她。

那七年她的感情和付出,在他看來一文不值,就像是找了一個尋常小姐睡了七年,七年後,她依然是小姐,打上了標簽,根深蒂固,所以,她無論怎樣想要爭取自己的人權,在他麵前都是可笑的。

所以,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可以這般上門來羞辱她麼!

梵音關門關不上,用力推了他一下,顧名城順勢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猛的按進了懷裏,全然覆蓋式的擁抱,將她沉沉淹沒進了他的懷抱裏。

梵音窒息的掙紮。

尚小苔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忽然拉開門,揉著眼睛說,“徒弟,怎……”

不等她說完,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覆蓋下來,尚小苔的肩膀被人撞擊了一下,往一旁倒去,又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踉蹌往前衝了幾步,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穿著兔耳朵睡衣,傻愣愣的站在了外麵走廊過道裏。

房門已經被人猛的甩上了,反鎖。

無論尚小苔怎麼拍門,都沒有用,剛剛發生了什麼?手機沒拿,衣服沒穿,鞋子也沒穿,這大半夜的,讓她去哪兒啊。

房間內沒有開燈,梵音直直的被顧名城逼得後退了好幾步,最終後背撞上了立櫃,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