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夕,溫颯寒的生母。”殷睿淡淡介紹,“溫暮遲的四房,別看這女人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卻是能靠強硬的手腕,力壓群芳,坐上溫家宗室當家主母的位置,沒有一個女人敢在她麵前造次,就連溫天景的老媽這個大房,都不得不退避三尺。”
梵音看著那張照片,手指輕輕拂過陶夕的眉眼,明明這個女人的眼底有那麼良善的溫柔,行事卻是如此不留餘地麼。
殷睿倒了杯水來,遞給梵音一杯,“十六年前,陶夕婚內出軌,死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那男人一口咬定是陶夕先勾引他。”
殷睿在梵音身邊坐下,喝了口水,“法醫鑒定陶夕死於性窒息,以及嗑藥過量。”
梵音捧著水杯,感受著水杯裏的溫度,“溫颯寒為什麼要報複顧名城。”
殷睿說,“我前些日子挖出了陶夕的屍體,有了重大發現,但還需要法醫鑒定,鑒定結果如果證實了我的猜測,那時我會告訴你所謂的真相,現在一切都隻是猜測,我要為我所說的每句話負責。”
停頓了一下,他說,“有件事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什麼?”
“陶夕曾經跟顧長風是戀人,溫暮遲橫刀奪愛,強暴了陶夕,有種說法是陶喬給陶夕下了藥,將陶夕騙上了溫暮遲的床。為了陶夕,顧長風和溫暮遲當年鬥得不可開交,後來,陶夕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嫁給了溫暮遲。顧長風在家族的施壓下,娶了陶喬,政商聯姻,陶夕死後,他改名換姓為戴昱。”
梵音靜靜聽著,“法醫鑒定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這要看那丫頭的專業能力了。”
梵音安靜的坐了很久,夜風吹起了她的亂發,她起身,將照片還給殷睿,“下個月初十我跟鍾奎有筆生意要做,蔡局下了死令,要讓這場拉鋸戰在那一天結束。”
“該是結束了。”殷睿說,“隻是……”
他又把照片遞給她,“幫我回憶一下啊,這張照片我到底在哪裏見過。”
梵音一邊走出院子,一邊說,“你查案閱卷那麼多,是不是以前查到過的交叉案件。”
殷睿凝神。
梵音去房間向殷正霆道別。
此時,殷正霆正看著一本“佛經”,左手拿著梵音給他的生日禮物,那是一串檀木佛珠,偏白,每粒珠子上都有淡淡的經文,不是什麼名貴的物品,卻十分的走心,經文雕刻的紋路都是清晰的。
“這經文,是頌小姐親手刻上去的嗎?”殷正霆微微笑。
梵音輕輕在他身邊蹲下,“我不懂經文。”她從包裏翻出從西藏帶回來的轉經筒,在手中搖了搖,“從這上麵摘錄的,應該是好話。”
她看向那串佛珠微笑說,“雕刀太小,不好拿捏,刻得歪歪扭扭,殷叔不要嫌棄。”
殷正霆笑說,“心意最是無價,頌小姐願意傾注心血在一串佛珠上,那便是最可貴的,現今這物欲橫流的世道,有誰會執一盞燈,刻錄一句經文呢。”
他將掌心攤開,佛珠展露在梵音眼前,他說,“這串經文的意思是:四大皆空唯有放下。”
梵音怔了怔,她當真隻是隨手從轉經筒上摘錄下來的,並未去翻譯這串字,半晌,她微笑說,“很適合殷叔的境界。”
轉身離開時,殷睿靠在門口,笑笑的瞅著她,“下次咱倆見麵是什麼時候啊,我的寶兒,蔡局可沒打算讓我參加這次抓捕行動。”
梵音說,“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叫你出來喝酒。”走出院子時,旁邊的藤蔓架子下,傳來“噗嘶噗嘶”的聲音。
梵音轉臉看去。
尚小苔躲躲藏藏的站在那裏,向梵音招手。
梵音走近才發現尚小苔拿著行李。
“頌……頌梵音,眼下有個和好的好機會。”尚小苔一揚臉,撅著嘴,“讓我回去跟你住,我就原諒你的背叛。”
梵音說,“不行。”
似乎沒想到梵音這麼幹脆的拒絕,尚小苔有些惱,“那我認你這個徒弟還不成嗎?讓我回去跟你在一起不行嗎?”
“不行。”
“師叔已經答應了呀,說我可以還俗了呀。”尚小苔急道:“可是我在俗家隻有你這一個徒弟呀,你是我的家人,我不去你那裏去哪裏呢,我保證不惹事了,一心一意把大黃伺候的好好的,也不發懶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