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算來她懷孕快七個月了,肚子已經顯懷明顯,對於這一要求,押解的公職人員得到上級批準,將梵音送去指定醫院就醫。
玩金蟬脫殼的把戲是她的強項,何況還是醫院這般狡兔三窟的地方,進入了病房,她飛快束縛肚子換上護士服,在溫颯寒提前安插的人員幫助下,綁了體檢的醫生,順利離開醫院,很快乘坐上一輛沒有牌照的車輛離開,在鬧市區停下,進入樂美大型商超,混入了擁擠的人群之中,走入三樓避開監控,再次換黑色裝,隨擁擠的人流從第三區的正門外出,上了一輛大奔,揚長而去。
對於她這種邊緣化的女人來說,做這種事情,手到擒來,不見絲毫慌張,還能做的流暢自然,大奔徑直載著她繞著市區轉了幾圈,再次換上了小奧的車,徑直往西湖別墅去了。
梵音順利越獄了。
這一消息引起社會各界的轟動,就在判決她十五年監禁的那天,她以懷孕就醫為名從人們視野中消失了。
公安係統,道路交通係統嚴格排查,所有的線索追到樂美商超便斷了,再也無從查起,她像是憑空消失,讓人們充滿好奇和神秘的詭異感。
就連她案發前兩年內所有的行動軌跡,交通電子眼裏的資料似乎早被人為的刪除,就算想要追查,也無從查起。
小奧邊走邊交代說,“老板都已經安排好了,十分鍾後就走,乘坐老板的私人飛機。”
“我媽呢?”梵音換了身西服男裝,戴著男士的棒球帽和寬大的眼鏡,快步往別墅的院子裏走,步子越走越快。
小奧說,“老太太那邊都準備好了。”
梵音猛的止了步子,“她察覺到什麼了麼?”
“沒有,老板說你在國外出差,接她去國外跟你團聚,她可高興了。”小奧說。
梵音這才加快了步子,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了屋子,一口氣跑上了二樓,猛的推開了音媽的房間,“媽!”
梵音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便那麼僵硬在了臉上。
隻見空蕩蕩的屋子裏,老太太筆直的掛在屋內吊燈的柱子上,白色的床單凝成了細長的繩子絞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就那麼決絕的吊在那裏,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也未曾對誰有過任何一句交代,誰也不知道老太太這些日子都是怎麼挺過來的,她像往常一樣做家務,與那些阿姨們一起外出買菜。
可是在梵音判決書下達的那一天,她突然做出了這樣一個慘烈的選擇。
或許這個善良的老太太,在最後一刻都在自責,認為是自己害了女兒的一生,就像那個小姑娘說過的,若是她死了,她的傻閨女會不會好過一些,不會再受人威脅,不會再任人擺布,她的音兒那麼聰明伶俐,善良灑脫,一定會有一個繁花似錦的燦爛前程。
音媽的屍體像是一個筆直的掛鍾指針,左右輕輕晃動在半空中,她的頭發梳理的很整齊,臉上的表情有死灰的麻木,似是死不瞑目,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直直的看著門口的方位。
梵音呆呆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忽然癱軟的跌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往媽媽的屍體爬去,“媽……媽……媽媽媽……”
她拚盡全力趴在了屍體下,抱著音媽的腿,努力站起身子,將她努力抱著,“媽,我回來了,媽,你閨女回來了,你這是幹什麼,快下來,快……”
小奧從巨大的驚駭中轉醒,快步走上前幫梵音把音媽抱下來。
張阿姨聽見動靜,趕緊跑了過來,看到這般慘烈的景象,驚聲尖叫了一聲,小奧急吼:“快通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