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有溫熱的液體從雙腿間淌了出來,梵音怔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大腿內側,有淡紅色的液體……
顧名城嗅到了血腥味,轉臉看她,這一看,臉色就變了。
腹痛抽離了她的意識,她顫抖的伸著手,“為什麼……為什麼會……”
“沒事。”顧名城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忽然從車上拿出了抽紙遞給她。
梵音顫抖的拿過紙胡亂的擦著手上淡紅色的液體,可是腿下那股子溫熱越來越多,顏色越來越深,怎麼擦也擦不幹淨,腹部的劇痛更加濃烈,她有些驚恐的望向顧名城。
顧名城看了眼她的腿,皺了皺眉,他說,“你放心,不會有事。”
雖是這樣說著,他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車子連闖紅燈飛馳。
梵音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成了這樣,難道是溫颯寒那個畜生給她下毒藥了?
梵音疼的咬緊牙關,哆嗦的給媽媽打電話,直到電話打通,聽見那頭傳來安心熟悉的一聲喂,她才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媽……別……”
剛開口,便覺一口氣上不來,手腕發麻,手機掉在了車裏,她開始大口大口喘息,舌尖都是麻的,腿間的溫熱來越來燙,有刺鼻的血腥味。
顧名城撿起手機,對聽筒那邊的人說,“沒事,阿姨,我是梵音上司,今天需要加班,嗯,她去忙了,我替她跟您說一聲,嗯,您不用擔心。”
梵音恍惚的看著顧名城逐漸模糊的側臉,聽著他用那麼溫柔低沉的聲音跟她媽媽說話,心裏無端一暖,她下意識伸手想要觸摸顧名城,可是手還沒觸摸到他的臉,便沉沉的落了下去。
顧名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熱量似乎隨著那些液體一並揮發,涼颼颼的冷意從體內滋生而出,梵音是閉著眼睛的,眼皮那麼沉重,可是顧名城的掌心那麼溫暖,他抓住了她落下的手,真的很溫暖啊,心裏那團小火苗燒的更旺了一些,暖意遍布全身,眼淚從眼角猝不及防的掉落,這種暖,像極了小時候爸爸在烏鎮的冬天,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拉著她去商店買糖吃,那麼溫暖的讓人心安的力量,讓她不那麼害怕,甚至不畏懼死亡。
醒來的時候又是在醫院,梵音覺得真是流年不利,同一年進了兩次醫院,她口幹舌燥的環顧了一圈。
顧名城坐在床前,冷若冰霜的臉上有蒼白的鎮定,他微微一笑,“醒了?”
梵音想要坐起身,忽然覺得身子一動,牽扯的肚子也疼,她虛弱的說,“我怎麼了?”
醫生站在一邊說,“頌小姐,懷孕期間不能劇烈運動,這次孩子能保住,全憑您體質好,一會兒我會安排醫務人員告知您孕期注意事項。”
梵音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說,“懷孕?我?”
醫生笑說,“恭喜您,一個多月了。”
梵音說,“孩子不是沒了嗎?為什麼又……”
醫生說,“頌小姐說笑了,沒了還可以再有,你們都是年輕人。”他將一張孕檢的單子遞給梵音,“顧先生已經過目了,您看一下。”
梵音木訥的接過孕檢單子還有彩超,所有指標都顯示懷孕,她臉色瞬間蒼白下去,忽然想起來好幾次溫颯寒都沒有采取安全措施,他不喜歡戴套,梵音也不願意為了他吃避孕藥傷身體,圈兒裏好多姐妹吃藥吃到不能下崽,她不想給人當個情婦還把自己的身體整廢了,所以盡量避開排卵期同房,沒想到還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