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微微一怔,心直直的沉了下去,她沒想到顧名城居然這麼敏銳,不愧是商業巨子,豪門繼承者,她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屈辱下去,忽然轉身,向著川流不息的車道上自殺式跑去。
顧名城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猛的將她扯了回來,沉怒的盯住她,“不準尋死。”
梵音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結實堅硬的胸膛,她含淚怔怔望著他俊美冰冷的臉,“連我選擇去死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嗎?是怕我給你和沈嘉穎的感情留下汙點嗎?哈,顧名城,你究竟想要我怎樣?沒錯!是我算計了你,是我強迫你打我,強迫你侮辱我,奪走了我的初夜,是我算計了你?你滿意了?既然你不想負責,全當我沒有說過,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情緒激動,句句珠璣,字字如針,紮進了顧名城的神經,刺激的他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他忽然一言不發的拉住了梵音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梵音踉踉蹌蹌的一路跟去,驚恐地說,“顧名城,你帶我去哪裏?!放開我!”
顧名城不說話,將她丟上了車,徑直帶她去了醫院,車停在人民醫院門口的時候,顧名城冷冷開口,“下車。”
梵音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似乎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麼,不是複查便是讓她打胎,她不肯下車,哭著抱住了後車座,“我不去,這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我舍不得,顧名城,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強暴了我以後,連我做母親的權力都剝奪,你不可以這麼殘忍,讓你的周全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他下了車,拉開了車門,扼住了她的胳膊,鐵青著臉將她往醫院拉去。
梵音哭的聲淚俱下,幾乎快跪下去了,一路踉蹌,最後她像是沒招了,妥協的說,“我打,顧名城,我打掉還不成嗎?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顧名城忽然止了步子,轉臉看她。
“我的身子已經髒了,我的名聲也臭了,為什麼明明是你的錯,卻讓我來承擔這麼沉重的後果……”梵音筋疲力盡的跪坐在地。
棒球帽簷遮住了她淚流滿麵的臉,眼淚滾燙的滴落在地上,狼狽至極,她說,“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欺負我一個鄉下來的姑娘,不僅強奸了我,還說我算計你們,連死都不讓我死,還要強行奪走我的孩子,顧名城,舉頭三尺有神明啊,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們這麼對我,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顧名城冷冷看著她,臉色很白。
梵音的情緒一層層的遞進,像是一個因愛生恨的女人那般,用力掙脫了顧名城的大手,踉踉蹌蹌從地上的爬了起來,摘下了帽子,露出清純幹淨的素顏,睜著坦蕩清澈的淚眼,直視著顧名城那張精美絕倫的臉,恨意一點點的滋生出來,讓梵音的眸子變得分外明亮。
她恨聲恨氣的說,“顧名城,你有錢有勢我惹不起,被你平白無故的睡了,我認栽,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頌梵音會記你一輩子!想讓我打胎可以!想讓我放棄尋死的念頭,可以!沒個千八百萬的!休想讓我順了你們的心思!你們這樣傷害我!踐踏我,我怎能讓你們好過!”
這可真是因愛生恨了,自然而然的將話題引至鈔票上,雖不突兀,卻又顯得物質了。